人一大清早起来辛苦做的面包呢。」
「这些真的是要丢掉的面包,也没有其他用途。所以在你手里派得上用场是再好不过。你通常都哪几天来?」
「星期二跟星期四。」
「那如果有卖剩的,我就放在这个位子上。」
「为什么?」早濑问。「什么为什么?」优花嘟囔着。
「我们是同学啊,我第一次知道面包可以当橡皮擦用。该怎么用啊?」
「算橡皮擦吗……。」
早濑改变了画架的方向,让优花看到他画了一半的图。
只用黑色画的这张美女石膏像让优花看了瞠目结舌。明明下了许多笔,却能清楚表现出石膏像的白和亮。
「哇,也太神奇了,画笔是黑的,看起来却像白色。」
「本来就想画出白色,要是看起来不像就糟了。」
「太神奇了。怎么办到的呢?」
早濑左手拿着黑棒,开始画画。
原来是左撇子啊。优花出神地看着正描绘出线条的指尖。
早濑皱起脸,立刻停下动作。他用拇指和食指围起一个圈,食指弹在画布上。
「这是在干嘛?你之前也这样弹过画纸吧?」
「这是木炭,要这样先弹掉多余的炭粉。」
「为什么要把粉弄掉?」
早濑轻声叹了一口气。
「我想重画。」
「画错了吗?那面包要用在哪里?怎么用?」
早濑抓起吐司白色的部分,用指尖搓圆。用这团面包去摩擦刚刚画出的线,那些线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优花一直盯着早濑做出纤细动作的大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但又长又漂亮。指尖染上了木炭的灰色。
早濑局促地说道:
「不要这样盯着我行吗?这样我很难下笔。」
「手指变很黑呢。」
早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轻轻握拳。
「我付你钱。」
「不用啦。」优花从椅子上起身,对上了早濑的视线。
「真的不用。你要是愿意拿走等于帮了我们忙。」
「总不能免费拿你东西啊。」
「那之后给我一张你的画怎么样?不用太正式也没关系,应该说不要太正式的比较好。等以后你成名了,我就可以拿出去炫耀。」
早濑从脚边的包包拿出素描簿,取出几张画。优花本来以为他要给自己那些画,结果早濑把整个素描簿递了过来。
「这个。」
翻开页面,里面是用铅笔画的光思郎。在草地上睡得很舒服的样子。
「好可爱!这个可以给我吗?太棒了吧。」
下一页是光思郎跟社员一起玩的样子,第三页是乖乖坐下的样子。之后是很多张还没有画的白纸。
「早濑,还剩很多白纸耶。」
「你拿去用啊,当计算纸什么的。」
「这么漂亮的纸,怎么能拿来当计算纸呢。」
「可以啦。」
早濑很坚持将素描簿塞给她,继续面对画架。可是他马上又皱起眉头,弹着图画纸。
「抱歉,打扰你了。希望你爷……。」
「希望你爷爷康复」这句话说到一半,优花收了回来。
正因为没有希望,所以他才每天早上害怕看到干潮的时间吧。
「谢谢你,优花花。交了男朋友要跟我说喔!我一定会帮你的!」
除夕夜,听着电话那头的朋友叫着自己国中时期的绰号,优花笑了。
放下话筒爬上楼梯,二楼客厅传出光源氏的〈银河天堂〉。
爷爷他们正在看红白歌唱大赛的转播。
前天结束了今年年内的工作,今天早上爷爷和父亲就开始悠闲地喝起酒。
今年因为住院中的天皇陛下病情堪忧,秋天尾声开始许多活动就渐渐自主取消。原本听说除夕惯例的NHK红白歌唱大赛也会因此取消,不过还是照往例上演了。
「优花。」正在厨房装盛年菜的母亲叫了她一声。
「你会去雅美家玩吗?」
「会。我们今年也要去敲钟。」
「感情还真好。」
优花跟从小一起长大的雅美上国中之后每年两人都会一起约在除夕夜去敲钟。从这一天到元旦,地方上的寺庙境内都会点起盛大的篝火,方便来敲钟的参拜者。
不过今年雅美好像要跟她同高中的男友一起去,说是要制造高中最后一年的回忆。因为不方便告诉父母亲,所以刚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