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看和真壁老师联络后,终于能够在明天早晨,短时间借用稻村崎的教堂。我希望能够在他第一次负责完成的那座教堂举行婚礼,为了成为一日夫妻所举行的婚礼。
那天早晨,去教堂之前,我先去一趟『雨滴』,想要向缘姊和咖啡店告别。
缘姊果然还没有来,她昨晚应该又和老主顾一起去喝酒了。
我正在这么想,听到牛铃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缘姊走进来。
「你今天真早啊。」
「我隐约觉得今天早一点来比较好。」缘姊笑了。
也许她接收到我的心意。
「日菜,可以帮我泡一杯每次给我喝的那个吗?」
缘姊的薄荷茶。这是最后一杯了。
我克制住泪水,微笑着说:「好啊。」
我像往常一样走去露台摘薄荷叶。今天要告别这家店,要告别这些香草植物。这么一想,就依依不舍地停下手。高中毕业后,我在这家咖啡店工作了将近八年。我读小学的时候妈妈离家,读高中时爸爸死了,我孤苦无依,缘姊收留了我。虽然她这个店长不太可靠,但总是很疼爱我,在我烦恼的时候,总是指点我,还送浴衣给我,为我调了魔法梅酒,让我振作起来。我今天必须向缘姊告别。想到这里,就觉得身体好像被撕裂。
我带着至今为止的感谢,全心全意地为缘姊泡了一杯薄荷茶。
缘姊喝了一口,闭上眼睛说:「太棒了,我的肝脏在欢呼。」
「你称赞我,当然很高兴,但是……」
「但是什么?啊,你又要说教?你是不是想说,要我有身为店长的自觉性?」
「不是。」
「啊?不是吗?」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
缘姊眨着眼睛,我鼓起勇气告诉她:
「我今天就要死了。」
「又来了,又来了,这个玩笑是怎么回事?一点都不好笑。」
「我是说真的。」
如果肚子不用力,就无法维持脸上的笑容。
「所以等一下我要和看看举办婚礼,留下最后的回忆。」
缘姊可能相信了我说的话,收起笑容。
「缘姊——」我的泪水溃堤,「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你别闹了,我不相信。」
对啊,你不可能相信,但我无论如何都要表达我的想法。
「能够和你一起工作,我真的很幸福。」
「日菜……」
「我感受到满满的、满满的幸福……」
我很幸福。有看看,有缘姊,还有阿研、磐田先生、初世太太,有许许多多人陪伴在我的身边。虽然我为自己没有家人感到孤独,但在不知不觉中,我在生活中得到这么多人的爱。
我真是太傻了,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么重要的事。
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我一直希望能够和别人建立人际关系,我在这里,在『雨滴』,已经得到了无可取代的人际关系,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宝物。
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我会放声大哭,所以鞠了一躬,就准备冲出店外。
「等一下!」
我转过头,看到缘姊用指尖拭着眼角的泪水,笑着问我:
「等一下就要举办婚礼吗?那我也帮点忙。」
来到稻村崎海边的教堂时,看看在门口等我。
「对不起,早知道应该为你准备婚纱。」
「不,你一定没想到——」
「让你们久等了。」身后传来缘姊的声音。
缘姊双手抱着很大的行李走过来。那是一件纯白色的婚纱,就是她之前告诉我,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买的婚纱。那是一件从上半身到裙摆渐渐向外散开的A字形婚纱。
我决定在集会室换衣服。几乎已经完成的教堂弥漫着崭新的木头香气,用力呼吸,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缘姊为我穿上婚纱。我们的身材相同,尺寸刚刚好。
她在为我化妆时说:
「我之前不是曾经告诉你吗?这件婚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衣柜。」
这件婚纱一定是缘姊在和明智结婚时穿的,可是她忘记这件事,忘记了曾经和明智是夫妻这件事。
「我觉得心里毛毛的,好几次都想丢掉,但每次都舍不得。今天我终于想到,也许——」
缘姊对着镜子中的我露出笑容。
「我把婚纱保留到今天,也许就是为了交给你。」
缘姊微笑着,眼中泛着泪光。
「能够为你的幸福助一臂之力,我实在太高兴了。」
明智说得没错,缘姊的笑容就像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