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给我了。
那是希望能继续进行的声音,指示我继续做下去。
好说歹说,我也在最原的指示下拍摄了一个月,多少也能理解导演的期望。最原希望我能继续讲下去。
没错。我还没说到事情的核心。
关于最原是「为了什么」才会做《AMRITA》。
但是……
我不禁迟疑。
因为接下来的这些话,真的、真的太光怪陆离了。
「…………最原。」
「嗯。」
「接下来要说的,全都只是出自我的想像。」
「请告诉我。」
「是妄想喔。」
「请告诉我。」
「甚至可说是天方夜谭。」
「请告诉我。」
啊啊,我很明白。
已经没有退路了。
因为已经迈入尾声。
「最原。请你先告诉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是你杀了定本吗?」
「不是。我没有杀他。」
最原并没有感到不悦,只是平淡地回答:
「你应该有猜想过,会不会是我对定本做了什么吧。没有,我什么也没做。定本那件事确实是一场单纯的意外。对于定本的死,我也真的感到很悲伤。」
「我知道了。」
最原说出了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她对于定本的死感到悲伤。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我看过你第一次拍的电影了,就是你参加入学考试时做的电影。是西医大一位叫筱目小姐的人给我看的。那让我相当冲击,是会强制性动摇人心的影像。筱目小姐是这么形容的喔,她说这已经不是电影,而是药物了。」
「这样啊。」
「但我觉得不是这样。」
我看著还没映照出任何画面的萤幕。
看著可以映照出任何画面的萤幕。
「电影不是那么狭隘的东西,电影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要是被故事性感动就称之为电影,被强制性撼动则称之为药物,完全是错误的定义。电影是具备力量的,比随随便便的药更加强效。我之所以立志成为演员,是因为国中时看过的一部电影。那个时候,那部电影确实具备足以改变我人生的力量。」
我重新面向最原。
她也直直地看著我。
「最原。」
「嗯。」
「最原,电影可以让我哭泣吗?」
「可以。」
「电影可以让我生气吗?」
「可以。」
「电影可以让我喜欢动物吗?」
「可以。」
「电影可以让我讨厌动物吗?」
「可以。」
「电影可以改变我的梦想吗?」
「可以。」
「电影可以让我的想法产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吗?」
「可以。」
「电影可以同时做到这些事情吗?」
「可以。」
「电影……」
「可以让我变成他人吗•••••••••?」
「可以。」
「《AMRITA••••••》是把观众变成定本由来的电影对吧•••••••••••••••。」
「没错。」
最原最早露出了浅浅微笑。
5
「透过电影操控人心。会喜欢定本喜欢的东西,讨厌定本讨厌的东西,抱持定本怀抱的梦想,做出跟定本一样的思考。看过《AMRITA》的人,会变成定本由来这样的人。就是这样对吧。」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最原对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