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滑鼠。烟持续从菸灰缸中飘著。
「定本在最原决定参与之后,就跟她聊得很投机了。我想,除了电影之外,他应该也对最原本人有兴趣吧。最原在跟定本聊天的时候,感觉也很开心。虽然这只是我的主观感想,但总觉得她在跟我或画素聊天时会有点顾虑。不过她本来就很会骗人,我也不清楚她认真到什么程度就是了……」
我还是听不懂他想说什么。我本来就不知道定本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现在讲的这些事情,真的跟我有关吗?
「然后,就像你也知道的,定本跟最原开始交往。不久后,他便死于一场车祸。但是……」
「……但是?」
「这真的只是偶然吗••••••••?」
一开始,我甚至无法理解他指的是哪件事情。
连我自己都觉得心跳渐渐加快了起来。
「不……但那是一场意外吧?兼森,你不也说那场车祸是肇因于汽车的过失吗?如果那场车祸并非偶然,又会是什么呢?」
我尽可能冷静地回问他。而且一边回问,我脑中也不断思考著。
兼森继续说了下去:
「假设。这只是假设喔。如果这不是偶然,能不能换成这样的看法呢?定本是因为跟最原交往而死。」
这个假设真的来得太过突然。
而且也不是在没有任何证据之下就能教人相信的事。
「……兼森,你这样说有什么理由吗?根据是什么?」
「没有啊。」
他的回答如此果断,让我不禁茫然。
「不……既然没有,那为什么……」
「我再说一次,这不过是出自我想像、妄想的一番闲话。既没有任何她跟定本的意外有所牵连的证据,也没有具体的根据。一般来说,定本过世之后,最悲伤的应该就是跟他交往的最原本人了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呢……」
「这还用说吗,因为她是最原最早啊。」
兼森的口气就像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没错……原来是这样啊。
我从刚才开始就感到不安的理由,我的心会感到动摇的理由。
那就是我们一定完全无法理解那个天才的心。
「就算定本死于一场车祸,我也只会感到哀戚,而不会产生任何怀疑。就算定本在发生车祸前开始跟谁交往,我也不会产生任何猜忌。然而,如果那个人是最原最早,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会让我不禁想像起平常不会去质疑的事情,我觉得二见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这不是偏见,只是一种区别而已。」
兼森滔滔不绝地说著。
「这……」
我没办法反驳。因为我也认为,我们确实没办法跟最原相提并论。
「……那么,兼森……」
这么起头之后,我不禁咽下一口口水。心中那个冷静的我,也取笑了做出像漫画般夸大演技的自己。我拚命挤出内心的提问,感觉就跟触碰了禁忌一样。
「你的意思是,最原……杀了定本吗?」
我没有得到回答。
香菸的烟已经不再飘散。窗外覆盖了天空的云,也在不知不觉间散开。当中露出的月亮,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答案。
「我啊……」
兼森开口说道:
「并不是要去追究什么,也没有要揭发什么。我真的……就只是这么想而已。」
没错,刚才这番话并不像推理或考察那么严谨。
这只是倾诉。
将不禁产生的恐惧想法与他人分享,心情上就会轻松一些,只是这样而已。
「最原拍的电影就像魔法一样。这么说来,最原就是魔法师了。没错……就是魔女。」
「魔女……」我战战兢兢地重复了这个词。
「跟魔女交往的男人,马上就死于一场意外。这会是偶然吗?」
3
从饮料吧拿来的咖啡迟迟没有就口,现在都已经冷掉了。远离大马路的家庭餐厅内,现在这个时间带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客人。
结果,我还是没去最原家。没办法去。听了那种话之后,我不觉得自己还可以表现出一如往常的态度应对。
走出兼森家之后,我一边想事情一边漫无目的地走著,在附近绕了好几圈之后,便走进了这间家庭餐厅。思考完全没办法汇整起来。
来整顿一下思绪吧。我决定在带出来的分镜背面写下笔记,重新整理一次兼森说的话。
第一个疑点。「是最原杀了定本吗?」。
说真的,这个想法实在太过头,我觉得是他想太多了。
首先,定本那场车祸在警方充分的调查之下,已经判定没有犯罪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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