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原最早。
大一学生。
女性。
在她入学以前就已经听过她的谣传了。
尽管有人语带兴奋,有人口气失落,但好几个教授都异口同声地表示「有个天才要入学了」。
听教授说,她好像是参加单一技艺入学考试的考生,而送来审查的就是一支自制电影。当教授们看完之后,便决定让她无条件录取。
正确来讲这个决定也不是全场通过,似乎也有教授气愤地说「这种东西才不是电影」。不过换作是我,就算把高中时期拍的影片给教授们看,他们应该也只会冷笑一声并窃笑不已而已,说真的,我很羡慕她能得到那样的反应。
而且,她在高中时竟然还参加过日本美术展览会还是什么的(因为我不熟这方面的事情所以不太清楚),听说她参展的那幅西洋画荣获了特优的殊荣。然后获选的那幅画也跟入学考试一样评价两极,有人称之天才,有人评判这才不是绘画,起了好一番争执。
跟我说这件事情的教授给我看了当时的美术杂志,但她刊登在上头的得奖感言很是奇怪。「我再也不会画画了。因为搬运的过程太辛苦」。
这样一个打从骨子里就是天才的最原最早,自从四月入学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招摇的传闻,很是低调。其实我也还不知道她的长相。久保毫不掩饰他爱凑热闹的本性而跑去看了,但我正在扮演自己是个冷酷的角色因此得自制。由于久保回来后说她真心超可爱,害我也有点想重回角色选择画面。
也就是说。
这份分镜是天才美少女导演最原最早的大学出道作吧。周遭的人都把她捧到这种程度,让我不禁在开始看之前就做了过度的期待。但连画素都这样赞不绝口,应该不至于是太奇怪的内容吧。
一边想著这种事情,我就翻开了封面。第一景是黑幕,接著就开始……淡……入……
意识苏醒了过来。这应该是最接近这种感觉的形容吧。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是自己的房间。我有记忆,我并没有出门,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然而我花了好几秒才发现这个事实。
喉咙很渴,渴得要死了。虽然为了喝水想站起身,我却站不起来,双腿抖个不停。
我看向放在地上的手机,显示时间是早上九点。因为是凌晨一点开始看的,就代表我连续花了八小时在看这份分镜。
遗憾的是,手机上显示的日期,比我记得的日期还多了两天。
两天后的早上九点。
自开始看的时候算起,已经过了五十六个小时。
我茫然地环视了家里。虽然手机告诉我已经是两天后了,但这个家里除了手机,并没有其他可以告诉我时间过了多久的东西。就算看向挂在墙壁上的月历,也没办法告诉我今天是几日。
我将手抵上嘴边思考。我本来以为手机的时间设定可能出了什么差错,但这个带有一丝希望的假设却在浮上心头的瞬间立刻消失。
胡子长出来了。
这可是决定性的证据。不管怎么摸,这都不是半天就会长完的长度。手机显示的时间正确无比,我确实在这五十六个小时当中,都持续埋头看分镜。
「什么……?」
我独自低吟了一声。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硬是伸直了腿,让双脚稍微休息一下之后,我便拚命站起身来,脚步不稳地走向厨房,并大口大口地喝了水。大量的水流进胃袋之后,我也喘著粗气。
我从厨房看向桌上。
上头摆著那份分镜。被持续翻阅了五十个小时以上的分镜,边边角角甚至都破了。
我搜集著记忆的片段,并再一次回想起看过的内容。
故事本身还记得。那是一个很常见,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是个普通的爱情电影。故事引人入胜,但并不奇怪。
那么,我为什么会看了五十小时之久呢?这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认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超出我能理解的范畴了。
当我为了追寻解答而再次看向分镜的封面时,总觉得那份脚本分镜也正在看我。
于是,我就跑出了家门。
一跨上停在公寓停车场的脚踏车,我就尽全力踩著脚踏板。
我直接朝著大学而去。理由有二。一个是为了要去问画素关于那份分镜的事。
另一个理由,则是为了逃离恐惧。
我再也没办法跟那份分镜单独共处一室了。
5
虽然早晨的社团大楼几乎没什么人,但光是还有几个人在,就足以让我安心。
上了楼梯之后,我走向电影社团「Cinema Magura」的社办。
说真的,我会来到这里也不是因为想好了什么具体的计画。而且现在这个时间画素应该正在上课,不会出现在社办吧。何况我并没有社办的钥匙,也没办法进去里面。
但是,跟那份分镜有关连的就只有这里了。
来到社办之后,我先敲了敲门,再转了转门把,果不其然是上锁的状态。确认了曾经预想过的状况后,我便靠上走廊的墙壁叹了一口气。
画素应该要到下午才会来吧,在那之前我该怎么办呢?看来也只能乖乖去上课并等到下午了。但可想而知,我应该什么内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