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知道啊。」
「……一直?」
「准确地说是从四年前开始的。在那之前,我和陛下一起为了重建国家而竭尽全力。而且,如果知道我在大青王国,反而会让你担心。所以霍洛威伯爵一直帮忙保密。直到国家稳定下来,麦高乐公爵才来找我……那时候,我才想要联络妈妈──家人,给她写了信。」
「那么,为甚么伯母──男爵家的人都不肯告诉我了。明明我也很担心……。」
欧珀儿觉得自己明明和男爵家的人很要好,不禁变得沮丧。
但不知为何,克罗德又再道歉了。
「关于这件事,我也觉得很抱歉,对不起。」
「克罗德为甚么要道歉?」
「是我告诉妈妈他们不要说出去的,不要告诉包括欧珀儿在内的任何人。」
「难道……是因为看了那封信?」
「那封信?」
还以为克罗德不愿与自己联系,是因为欧珀儿写的那封忏悔般的信。
毕竟连克罗德也瞧不起从丈夫那里骗取财产的女人吧。
但是,马上就明白克罗德似乎不知道。
「我在大约八年前给克罗德写了一封信喔。不过,因为克罗德下落不明,所以寄放在伯母的那封信。」
「啊,就是那个!夺走公爵财产的那个。」
「喂,别这么大声说啊。」
「没人在听吧?而且,那个……我可以照直说吗?」
「嗯,请。」
「虽然很不好意思,那时候我捧腹大笑了。」
「诶?」
「不啦,一般的话,可能会觉得这是在开玩笑就是啦。不过,我觉得这绝对是真的。如果是欧珀儿的话,一定干得出来的。」
「……你没有轻蔑我吗?觉得我很过分的。」
八年来,欧珀儿时而后悔写了信,时而对自己说这样做就好了,一直烦恼不已。
没想到,克罗德读了信后竟然是大笑起来。
欧珀儿哑然地问道,克罗德表情严肃起来,像以前一样温柔地抚摸着欧珀儿的头。
「也不只是笑。说实在我很生气。」
「因为我?」
「不是,是对公爵。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代表你有着如此做的理由吧?可是我却甚么都没帮上,是对我自己生气啊。」
「哪有,克罗德又没有甚么错……。」
「不,我本来不应离开这个国家的啊。可是,事到如今,也回不去了。即使如此,欧珀儿还是一个人坚持了下来。虽然也经历过很多痛苦,但我听说现在的麦高乐公爵领地繁荣得跟霍洛威伯爵领地没有甚么两样。欧珀儿,你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称赞的事,所以你可以挺起胸膛。你是最棒的。」
「克罗德……」
明明跟母亲发誓不再哭,却一次又一次地流下眼泪。
刚才也哭了。
尽管如此,泪水还是一滴一滴地从欧珀儿的眼中涌出。
「……克罗德大笨蛋。」
「干吗了啊。」
「因为我很担心,非常……」
「所以就说对不起。对不起,欧珀儿。」
克罗德抱紧了手撑在大岩石上俯身哭泣的欧珀儿。
在视野开阔的地方这么做是有点大胆,但欧珀儿一言不发,乖乖地被他抱着。
像这样抱着她、安慰她是甚么时候的事了呢?
然后她想到,那已是将近十七年前的事了。
对方既不是父亲也不是哥哥,果然又是克罗德。
和那时一样,被保护着的安心感。
想一直这样下去。
压抑着这样的心情,告诉自己该走开了,可身体却不听她的话。
像是撒娇地说,再多一会,一直在对欧珀儿说。
「……那么,为甚么对我保密呢?」
「因为我太软弱了。」
「克罗德吗……?」
「我没能从自己的内心作个了结,办不来啊。」
在欧珀儿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之前,克罗德在他耳边低语。
「呐,欧珀儿。」
「………甚、甚么了?」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大青王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