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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中断了检伤分类,迅速拉起了那个严重烧伤的伤兵的手。
一抓之下,伤兵手腕的皮肤随之绽开,淡黄色的体液流到下官的手套。
「呜……」
「就这样别动。」
然后下官抱紧伤兵的脸,把事先做好准备的药用注射器滴到他口里。
同时间,下官向凯尔使了个眼色,着他继续治疗。
「我、活了下来,在那个、西部战线。」
「是吗。」
「我不想斯、不想斯、这种地方。」
「没事的,放松下来,深呼吸。」
「我还有、不能斯的、理由──」
火伤的症状会因应轻重而有所不同。
红黑色的火伤的话神经还留着,但变成蓝白色或碳化了的话,皮肤上的神经都不剩了。
……到时候不会再流血,蛋白质也会变质,变成等待坏死的冰冷肉块。
「终于、让她、回头看我了。我想见她,想见她。」
「……」
「你在哪里,至少临死前,让我看你的眼──。
即使抱紧那苍白的皮肤,患者也不会感到疼痛。
我抱住哭喊着的士兵,慢慢地把药滴进他的嘴里。
「啊……」
「对,就这样好好休息吧。」
当用注射器把药全部放进嘴里后,那个士兵的眼睛变得空洞起来。
不一会,伤兵的呼吸变浅,开始打鼾了。
「甚么都不用想,安静地休息吧。」
「……想、见……」
过了一会,他在下官的臂弯里,像睡着一样咕咚一声昏了过去。
「啊……」
呼吸很浅,很微弱。
「护士,把这位送到指定的地方。」
「……那个。」
「给他送终。」
刚才给他服的,是颇为强力的安眠药。
从他烧伤的范围来看,就算再怎么挣扎,也难以救下一命。
至少让他不感到疼痛,就这样离开会更加轻松吧。
「他不会再恢复意识了。」
像这样,在治疗过程中,其他患者闯进来的情况也很多。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尽早处理的话,便会延误其他人的治疗。
但要是太冰冷的话,不仅会引起那患者的恐慌,还会影响到前线士兵的士气。
「那么,下一位。」
所以,下官常常会像刚才那样温和地处理。
虽然实际上干的是杀人,但为了让医疗工作顺利,也没办法拣择手段了。
虽然不同的人做法都不一样,但如果是口说不通的话,大多数情况都是让他们服一剂。
「……抱歉,小老大,把讨厌的工作推给你了。」
「请叫我托莉。」
但是,不管经历多少次,下官都这么想。
要拥抱将死的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拥抱着那些逐渐僵硬冰冷的士兵时的触感,依然留在下官身上。
【九月十二日 夕】
「爆炸声停下来了……」
「好像结束了。」
在天空泛红的时候。
沙巴特军漫长的攻击结束了,奥斯汀兵发出了胜利的呐喊。
「战场简直就是活地狱啊。」
「还差得远呢。这样的根本称不上是地狱。」
与昨天不同,敌人进行了长时间的准备炮击。
因此,最外层的堡垒被打得稀烂,不过在我方的奋战下,总算成功防御了。
「……估计损失会是多少?」
「光是在医疗部送终的就超过一百人啊。」
但代价就是,奥斯汀士兵遭受了巨大的损折。
对固守战壕或堡垒的防卫部队来说,魔炮攻击就是最有效率的攻击方法。
无论展开多么坚固的【盾(Shield)】,要是被塌下的堡垒活埋的话就没救了。
「只要不断重复,总有一天会打下马修代尔……」
最重要的问题是,仅仅一天的攻击,就使最外围的堡垒变成废物了。
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