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虑,才会问这个问题。八成是正要回答的当下刚好和记忆喷雾效力消失的瞬间重叠,虽然只要再次喷记忆喷雾就没有问题,但是效力消失之后,是否能够顺利衔接之前的谈话,完全只能靠运气。
课长一脸为难地起身走向良平身后的经理座位。
「经理,不好意思,有一件事想要请教。」
良平忍不住轻轻咂嘴。课长之所以去找经理,就代表事态的发展超出了课长权限能够决定的范围。
「──以上就是这位存户的情况,不过有点可疑的地方就是,她无法马上说出自己的出生年月日……但是当我又问一次时,她马上就回答出来了。回答的语气改变得有点不太自然……」
「原来是这样。」
「不仅如此,如果我没记错,那位客人之前也曾经临柜想要提领他太太的定期存款,我记得他当时说,他太太已经不记得他是谁了。」
「结果现在有办法沟通了吗?」
「是啊──」
事态的发展越来越不利。最后将由经理裁定是否能够提领,只是恐怕会更严格核对。尤其经理最讨厌别人在自己的经历上留下污点,一旦怀疑有盗领情事,不可能会轻易点头,更何况良平任职的分行有不同于其他分行的状况。
「不久之前,我们分行的提款机才被卷入了汇款诈骗。」
「是啊──」
虽然经理和课长做梦都没有想到,目前临柜的老人正是上次遭到诈骗的当事人,但这正是这家分行与其他分行不同的地方。之前曾经被卷入汇款诈骗,所以必须比以往更加提高警觉,如果没隔多久又发生盗领,就会追究经理的责任。
「那四千万也不会用来买我们的理财产品,对吗?」
「对,只是转入活存。」
「所以没办法成为分行的业绩吗?那就只是增加我们的风险。」
良平忍不住在办公桌上握紧拳头。虽然防止盗领是把信用放在首位的银行的责任,但没想到经理在意的竟然是能不能对分行的业绩有所贡献──换句话说,也就是他自己的「升官」问题。
经理走向柜台。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可以再次和您太太确认吗?」
「好,没问题……」
经理拿起电话说了几句,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很抱歉,本行无法让您提款。」
「什么!」
良平忍不住站了起来。其他行员似乎也察觉到柜台前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都纷纷竖起耳朵。
「因为我们无法确认,电话另一头的人是不是您太太。」
「开什么玩笑!我老婆不是正确回答了所有问题吗?」
「但有些回答让人感到不太对劲,银行的使命就是保护存户的重要存款──」
「开什么玩笑!既然这样,那就不要问这种制式问题,可以随便问其他的事!有太多只有我老婆才知道的事!」
「即使您这么说,我们也缺乏判断的依据……」
「那可以问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即使我们问了您说的问题,也无法确认是她本人。虽然我知道这么说很失礼,但因为这些问题都可以事先套好招……」
经理敷衍地鞠了一躬。
「如果我们的行员中,有人知道只有你们夫妻才知道的事,情况就不一样了──」
经理一定认定分行内「不可能有这种行员」。
良平直接走向柜台。不可思议的是,他完全没有丝毫犹豫。虽然不知道经理事后会如何数落他,但他认为现在只有自己出面,才能拯救石冢夫妻。
「──经理,请你问客人关于石头的问题。」
岩看向良平,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经理怒目圆睁,激动地喷着口水。
「不,石冢先生是我负责的客人。」
虽然这句话有各种不同的意思,但至少岩的住家,的确位在良平负责的地区,所以并不算是谎言。
「我再说一次,可以问石冢太太,『第一块石头』上画了什么?」
「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不瞭解这个问题的意思?但是,石冢夫妇知道。」
经理气得脸都歪了,头上几乎冒出了热气。
「因为客人自己提出的问题无法确认真伪,所以由负责这位客人的我来提出问题。」
经理立刻气势汹汹地说:
「你工作上没有任何成果,难道还想给我添麻烦吗?」
「正因为我之前没有任何成果,所以希望能够帮到客人。我知道只有他们夫妻两人才知道的事,因为刚才经理亲口说,如果行员中有人知道,情况就不一样了。」
他把放在岩面前的定存解约单翻了过来,指着背面说:
「石冢先生,请您把答案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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