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认为。」
「为什么?因为照理说,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会想到记忆可以买卖这种事,除非『店』里的人告诉她这件事──」
健太突然瞪大了眼睛,仰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发现了什么事。
「原来是这样。」
「啊?」
「那一天,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等一下,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保科并没有睡着,八成隔着房间的门,竖起耳朵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良平想起那天晚上房间内传出动静,两个人顿时闭上了嘴巴。
「难怪,」健太独自点着头,「保科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所以才会主动提出『我想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因为这正是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所描绘的剧本。她为了确认这家『店』真实存在,所以扮演了『扑火的那只飞蛾』。」
「但如果是这样,『守门人』不是会判定违规吗?」
那天晚上,虽然自己有「让瞳美的记忆转移的意图」,但健太并没有这种想法,只是纯粹在讨论「店」的情况,难道「守门人」会放过吗?
健太缓缓摇了摇头。
「不会。」
「为什么?」
「因为在我们的记忆中,当时只是在聊天而已。」
「只是在聊天而已?」
「『守门人』并不是针对『客观的事实』进行判定,而是根据当事人的『记忆』──也就是意识进行判定。我反过来问你,你当天有意识到保科在偷听我们说话吗?」
被健太这么一问,才发现那天晚上,根本没有想到瞳美在偷听。也就是说,在良平的记忆中,认为「只是和健太在聊『店』的事」,既然这样,的确不可能遭到「制裁」。
健太终于露出了笑容。
「保科偷听我们的谈话后来到『店』里,确信记忆可以买卖。除此以外,还知道『骑士』的记忆植入了我的大脑,之前是『店』里的人在追杀你们,以及『店』的目的是阻止我们揭露『骑士』的真实身分。她在这种状况下断言,自己『知道了答案』,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良平绞尽脑汁,但还是想不出答案。
「──我完全不知道。」
「但是,她一定知道了某些让她断言『知道了答案』的事。」
「她只知道『记忆可以买卖』这件事而已。」
健太立刻打了一个响指。
「太敏锐了,我也搞不懂这一点。正确地说,她是知道能够进行『记忆移植』时,才断言『知道了答案』,总之,这是重点。」
「所以对保科来说,当时的状况是只要确认真的能够进行『记忆移植』,就解开了所有的谜团吗?」
「就是这样。但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呢?」
这次换良平抬头看着天花板。
──只要确认真的能够进行「记忆移植」,就解开了所有的谜团。
良平的脑海中不断重复这句话。某种模糊的想法虽然无法在脑海中成形,但如果不说出来就会消失。
「──是不是和『沼泽人』相反的情况?」
良平只是把想到的事随口说了出来,健太把一只手肘撑在桌子上,好奇地探出身体。
「我有一种很有趣的预感。」
「不,我还没有明确的想法……」
假设有一个人,外表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记忆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当事人自己并没有发现,但周遭的人一定会发现异常的变化,心里纳闷「他怎么了?」良平知道自己说的话没有重点,但健太听完之后,佩服地拍了一下手。
「──我觉得你思考的方向很正确。比方说,会不会是这样?保科可能已经猜到谁是『骑士』了。」
「怎么可能──」
「只不过『骑士』已经换了记忆,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良平感到不寒而栗。
──所以真的可以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吗?
他清楚回想起瞳美之前问的问题。
良平摇了摇头,想要甩开奇怪的预感。
「那只是我随便想到的事,不要当真。」
「良平,千万不要小看随便想到的事。」
「你有什么想法吗?」
良平在发问的同时,忍不住吞了口水。因为他觉得店内的空气有点紧张,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屏气敛息,偷听他们的谈话。
「不,不好意思,完全不是这样。」
「──搞什么啊,亏我还这么期待。」
良平不知道说自己很期待是否正确,也许说感到害怕更正确。健太当然不可能瞭解良平的内心,耸了耸肩说:
「说起来很讽刺,当初我们开始当侦探是为了揭开『星名之谜』,没想到竟然更瞭解『纵火事件』的真相。话说回来,这件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