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大考前,乍看之下有不少多余的行为。西撒提出疑问时,佐尔德先生不置可否地说:「您说得没错。但是短期目标与中长期计画不能混为一谈,这是少爷的结论。」
应该可以合理推断,他果然着重于人物的全方位培养,而非局限在眼前的大考。
至于另一个相关问题,为何亚连从三个月前成绩突飞猛,佐尔德先生的回答是:「少爷只是正好在那时候做好心理准备。」
只要做好心理准备,佐尔德先生有自信三个月就让考生摸到及格线。
还可以解释成不拘泥于眼前的上榜,专注于培养内心。
根据以上事由可以得到结论,佐尔德先生身为家教的实力在国内屈指可数。
接下来关于他这个人。
佐尔德先生上课甚至穿尿布,连上厕所休息都不用。听起来很荒唐,但是西撒确认后,他倒是很干脆地承认:「谁会在生死攸关的战场上还想着上厕所?」
起先对佐尔德•拜因佛斯的印象是温和的老人,实在很难联想到「常在战场」的印象。
于是西撒刻意语带挑衅,质疑亚连•罗威努遭受怀疑作弊的事实。
在这份报告中,西撒还为自己的失策道歉。
刚才佐尔德先生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无踪,只见他瞪大眼睛,义正严词地表示:「少爷绝对不可能作弊。如果贵校得出这样的结论,老兵我会立刻切腹。」
他说这句话时散发吓人的杀气,可不是在开玩笑。
……报告书上以颤抖的文字如此记载。
最后是受人瞩目的鞠躬动作。
那果然是一套固定姿势的样子。
名称叫做「行礼」。
尽管详细内容不明,站着行礼叫做「立礼」,坐着则叫做「坐礼」,还根据敬意的程度分为「点头」、「敬礼」与「最敬礼」,依照鞠躬的方式与行礼时间细分。
而且报告中还指出,比起「行礼」本身,更应该关注其深奥的思想。
行礼终究只是表达「礼」的一种方式。「礼」者,乃「人应遵守之道」。尝试将这种无比深奥的主题化为体系,就是行礼。
亚连•罗威努与佐尔德先生在上课与下课,都一定会执行这种体系化的「礼」。
◆
「连行礼这部分,佐尔德先生都解释:『是向少爷现学现卖。』」
莫洁卡如此下结论。
刚才葛多芬一直默默听莫洁卡报告,但是实在按捺不住而开口:
「你说什么?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吧……」
「没错。佐尔德先生应该也很清楚,我们并不相信他的说词。他甘愿当幕后推手,竖立亚连•罗威努的人设,不愿主动出面。根据佐尔德先生的言行可以推测,他的个性清廉正直,器量宏大。不只是金钱,可能连地位或名誉都难以打动他。实际上,包括以破例的薪资聘请他担任王立学园名誉教授、授勋、国王颁发勋章等以我的身分可以开出的条件,他全部都以『自己没有这样的器量』坚决婉拒。」
「……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呢。」
葛多芬摇摇头表示。
「是啊。只能说世间真的很宽广。看情况还得考虑是否要请陛下出马。」
听得葛多芬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