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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好害羞喔。」
然后,她把半张脸埋进枕头里。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我很想触碰你,真的。」我坦白说道。
「……你好色。」美里露出的单边脸颊红了起来,眼睛则笑了。「……可以喔。」
美里握住三郎的小手,抚过肉球。
「你感觉得到我在触碰你吗?」
「嗯……因为是猫的手,所以感觉有点奇怪就是了。」
「那是什么感觉?」
「至少我没办法比出剪刀。」
美里轻声笑了。然后,她抚摸三郎的脖子。我觉得有点痒。接着,美里拥抱三郎。我体会到被她的柔软肢体包裹的感觉。
(插图015)
「我听得见你的心跳声……」
「怎样的心跳声?」
「……速度满快的。」
「讨厌,好丢脸喔……」
美里的笑声听起来像是在胸口内侧模糊地回响着。美里温柔地抚摸三郎的头。于是,睡意很快便来临。温暖的睡意让我不省人事。我至今的人生之中,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深沉的安稳。
美里亲吻三郎的额头,轻声说道:
「晚安,阿窈……」
「美里……」我在朦胧的意识中说道:「拜托你哪里都别去。」
美里发出一个悲伤的叹息。
「对不起……」
然后,我渐渐进入梦乡的时候,似乎隐约听见了美里的声音。
「永别了,阿窈……」
20
自从那一晚以后,我就算窥视三郎的眼睛,也联络不上美里。
我一个人静静地哭泣。
21
我一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持续思考着。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拯救美里呢……不管她说了什么,我都不打算放弃。我要挣扎到最后一刻──我如此下定决心。
我和美里的其中一人会死。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与枪击案犯人对决的过程会导致这个结果。既然如此,就表示破案的行为会连接到下一步。
那么,我就必须揭穿犯人的手法──
我面对洗手台的镜子,瞪着自己的眼睛。办案的基础是「仔细搜索现场」。我要反覆观看当时的记忆,直到厘清犯案手法为止。
我窥视镜子中的自身眼睛──
我倒下时,背部撞到了墙壁。我察觉异状,用手掌抹过鼻子,便摸到黏稠的红黑色血液。我感到呼吸困难、意识模糊。
我连续窥视太久了。现在是几点……?
我把T恤脱下来丢进洗衣机。衣服沾满血与汗水,变得很重。我走到客厅,望向时钟。现在是三点,凌晨三点。我已经窥视自己的眼睛十二小时以上。我想像自己流出鼻血与汗水,抓着洗手台不放的样子,于是在黑暗之中笑了。真蠢,实在太蠢了。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我还没有放弃美里。就算我演戏,也一样会被美里看穿就是了……
我需要想出其他更关键且出乎意料的手法。
没错,某种荒诞的手法……
我的脑中隐约浮现的是《小精灵和老鞋匠》第三部──
一个婴儿被小精灵调包成了怪物孩子。伤透脑筋的母亲向邻居求助,得到这样的建议:「将怪物孩子放到炉灶上,再用两个蛋壳煮热水。这样就能让怪物孩子笑出来,问题也解决了。」母亲确实遵守这个建议,怪物孩子就笑了。于是小精灵来到家里,带走了怪物孩子,并将原本的孩子放到点了火的炉灶上……
院濑见学长给我的三瓶草莓牛奶之中,有两瓶仍放在冰箱里。保存期限也没有问题。我拿出一瓶来喝,晕眩的感觉便缓和许多,思绪渐渐变得清晰。
我在脑中描绘从自己的眼中看见的景象──
肉身佛让画面转暗的前后有些微的差异。观赏用的龟背芋盆栽──它的阴影有变化。虽然差异非常小,但这很重要……
我有几件事必须确认,于是传送讯息给阿望学长。
『黑山学长被枪击的那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讯息没有显示已读。现在这种时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洗了个澡,一倒到床上便立刻睡得像是昏了过去。
隔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的头痛得厉害。我到洗手台吐出血块,喝过水就觉得好多了。我为手机充电并开机,发现有一通未接电话与两则讯息。
其中一则讯息是来自阿望学长。讯息中写着「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笑了。
另一则讯息来自千都世学姊,因为我没有接电话,所以她传了讯息。讯息中包含了在「空白的两周」确定没有感染新冠肺炎的社员名单。
我一一打电话给没有出现在名单上的社员的家人──
然后,到了下午两点──我在午后阳光之中,深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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