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嘴上这么说,须贝的表情却好像有点高兴。丧尸的皮肤因此浮起,看得出是类似面罩的形状。
「好厉害喔,做得真好!」
我佩服地这么说,桧山学姊就高兴地给我看了她的Instagram和TikTok。上面有化妆过程的照片,以及须贝摇身一变,以丧尸的造型跳起麦可•杰克森的《颤栗》的短片。我指着画面说:
「帐号上的UMEKO是你的本名吗?酸梅的梅、子女的子?」
「呀──!被你发现了!这个名字很老气,我觉得很丢脸耶──!」
她露出在漫画里会将眼睛画成叉叉符号的表情。须贝立刻说道:
「才不会咧,梅子这个名字很可爱啊!」
「咦咦,真的吗……?」
梅子学姊皱着眉头,嘴角却失守了。她相当单纯。
不知不觉,大约有十个人聚集到我身旁。
「你的名字叫纸透窈一吧?」「你的推理好厉害喔──!」「你当时有模有样的,平常就会做那种像名侦探一样的事吗?」
我被一连串问题围攻。因为太习惯社交距离了,我感到头晕脑胀。社员接二连三地自我介绍,但大家都戴着口罩,所以老实说很难记住。我有耐心地回答一个个问题,并努力搜集情报。据说戏剧社共有二十三个人。
──这时,社办的门被敲响了。
「第二个新成员来了!」
丧尸须贝开始待命。门被打开,额头上贴着超大OK绷的佐村出现了。然后他发出「呜耶~」的奇怪惨叫,还吓得跌坐在地,引起了一阵大爆笑。
8
「怎么,你们好像玩得很开心嘛。不过别忽略防疫了。」
阿望学长一来就这么说道。佐村双眼闪闪发光,想用吓到腿软的双脚站起来,却失败了。社员们回答「是~」并集合起来。阿望学长确认人数以后说道:
「今天预计全员集合。毕竟还有新成员,就在那之前办个类似研讨会的活动吧。」
我们保持社办的通风,分开进行拉筋和发声练习。我让身体放松,然后按照美里的教导,从丹田发声。我无意间往旁一看,发现梅子学姊也在练习。看来演员以外的人也会参加。练习过后,所有人都进行了刚好十五秒的自我介绍。
接着,我们玩了简单的游戏。游戏名称叫做「美味咖喱」。所有人都会拿到「食材卡」,可以进行次数有限的问答,借此推测他人的食材──然后在限制时间内组成队伍,完成一道美味的咖喱。只不过,不能说出自己的食材和想做的咖喱名称──简而言之,就是沟通的练习。
我抽到的是「海参」的卡片。这是陷阱食材。抽到陷阱食材的人要巧妙地混入团体中,目标是破坏他人家庭(的咖喱)。我宣称自己的食材「肉质厚实又多汁」,成功将牛肉咖喱变成海参咖喱,引来一阵爆笑。
「好,既然场子也热起来了,接着就来演Etude吧。」
阿望学长这么说道。我的头上正浮现问号的时候,须贝替我补充说明了:
「那是即兴表演的意思。我们要组队,按照主题即兴演出。」
「原来如此──对了,须贝,你当初怎么会加入戏剧社?」
「我高中的时候就是参加戏剧社的。我也认识阿望学长,入学典礼之后马上就加入了。」
「是喔,你真积极。」
这跟须贝在聊天软体上的悲观形象好像有很大的差距。他可能也是因为隔离生活才会变得那么郁郁寡欢吧。
我们用抽签的方式分成五人一组。我跟须贝和梅子学姊一组。另外两个人看起来也很眼熟。一个是在入社试镜的时候冲进社办,通知失火消息的女生。她戴着银框的圆眼镜,绑着三股辫,打扮得就像一名文学少女。她有点驼背,声音也很小,不太会主动发言。我想她应该是负责写剧本的人。她的名字叫作蛭谷美和子。
另一个人是出现在纵火现场,戴着海军帽的男生。他顶着一头柔顺的金发,身上穿着绣有名牌商标的POLO衫与休闲裤,而且在室内也戴着海军帽。将头发剃短的后颈就像牛奶一样白皙。手表搭配皮革手环的造型很时髦,整个人都带着女性化的气质。他说自己叫作院濑见港人。
主题被设定为「所有人坐着演的对话剧」。我们前面有两组先开始表演。第一组表演「翘掉游泳课的学生们」,第二组表演「开往某处的车内情境」。前者就像喜剧一样欢乐,后者则有种令人捏把冷汗的悬疑气息。大家都演得很精彩,一点也不像是即兴表演。
院濑见学长突然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问你,像你这种没有实力的人获选为主角,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的语气非常挖苦人。突如其来的恶意让我的感情完全跟不上状况。
「咦,当然是很不安了。」
我这么回答,就像是住家附近发生了某种案件,突然被记者问起案情的当地居民一样。
「既然如此,请问你为什么不拒绝呢?你是不是太厚脸皮了呢?」
用词明明很文雅,却无礼得令我震惊。我终于不悦地说道:
「难道你本来想成为主角吗?」
院濑见发出啧的一声。现在刚好轮到我们的组别表演。
站起来的同时,院濑见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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