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书上显示了什么试炼,不过靠气势就能通过。问题是,能够无视为他人使用这项规则。到底是为什么呢?
注意到这件事以后,我也开始在意起其他事情。
试炼在所有时代都是相同的吗?那没有卡拉OK的时代要怎样?而且,我依旧不清楚如何使用“女巫的预言书”,正确的使用方法到底是什么?
“奶奶,来写这个吧。爽太哥哥也来写。”
“嚯?”
这时,拿着笔和纸的梢盖过了我的思考。这是什么啊?填写问卷的客人中抽出百名赠送周边产品?我没有中奖过这种东西,所以没什么兴趣。
“奶奶你在说什么呀。这是漂流瓶。把信塞紧瓶子里流入大海。”
“我知道,但这个是什么?”
爽太向露出疑问号的我说明道:
“合作方的大学开展海洋调查的环节需要放出漂流瓶。海洋对面的人寄出信件实在是浪漫啊。”
听完开始担心海洋垃圾问题,大概说明我是个没有梦想的女人吧。发起方是大学,总会做好对策吧。
“奶奶也来。在这张纸上写下联络方式和想说的话。”
“我就不用了。”
“咦——为啥啊啊啊?”
梢像警报器一样叫起来,我向她叙述自己的主张。
可惜我对这类东西没有丝毫兴趣。向大洋对岸送信。是的,非常浪漫,但实际又是怎样?爽朗的绅士收得到吗?收不到吧。现实就是没有梦想,结果大概是被鲸、虎鲸吞噬磷虾的时候一起进肚吧。在大型生物的肚子里和小鱼的尸体混合后的信件,有人想读?绝对没有吧。而且,万一给海盗捡走怎么办?最近的海盗可是知识分子。因此,我拒绝在这种东西上面写自己的个人信息。
“……奶奶真是没救了。”
“没救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考虑到安全说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爽太哥哥,奶奶其实很脱线?”
“算是吧。说着单身至高论,搜索历史里却留着‘初婚 平均年龄’那种程度。”
“嘿!”
我朝偷窥隐私的爽太招呼一拳,决定无视他们,但梢还是吵着要一起写信,结果我还是写了。她还真的是任性。
不过,这时我有些佩服爽太的建议。
“爽太哥哥,你打算写什么?”
“嘿嘿,我打算写‘送给理想的自己作战’。”
“送给理想的自己?那是什么?”
爽太回答兴致勃勃的梢:
“只是写信很无聊,所以写上要送给理想的自己——比如说想要当画家,就写‘收到这封信的人,请把信寄给日本叫做爽太的画家’。假如真有一天当上了画家,信或许能过从以前的自己送达到实现梦想的自己。概率之小可谓奇迹,但怀着梦想非常有趣吧。”
“好……好棒!爽太哥哥的想法非常帅气!”
目光炯炯原来是这个意思。梢把话听完,眼睛瞪得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的故事,记在日记上的同时说道:“我也要做,绝对也这样写。先记在日记上。”哎呀,个子这样高但终归也算是小孩。不过,他刚才说的确实很帅气。区区爽太居然如此能干。
“说到底,你打算写什么?”
所以,我话语轻柔试着询问他。
他的回复搞得我有些难受。
“是啊。比起理想,我干脆写下愿望吧。送给在雫身旁笑的爽太。”
“哎——”
爽太的内心突然敞开。
就像是要送往遥远的世界般,他继续说道:
“我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和雫的同居生活非常开心。所以我很害怕,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可能我就不再是我。每当记忆恢复,我有时会感觉现在的自己并不真实。所以我写下愿望,希望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能在雫的身旁笑。这样祈求以后,我感觉心会变得轻松。我要向这个理想的未来送出信件。这是我的愿望,也类似于我的决心。”
“这样……我觉得很棒。”
我只能说出这种话,因为内心突然被揪紧。
他很强大。分明很不安,却不让人感到丝毫的怯懦与恐惧。爽太往后大概会说出他的觉悟,而我仍不知如何回应他的心意。这招来孤独,让我感到寂寞。
我不禁流露出微小的愿望。
“水族馆。”
“哎?”
“乌龟。”
“嗯?”
“章鱼烧。”
“雫,突然怎么了?”
“……没什么。”
爽太满脸惊诧,而我把视线从他脸上岔开。
我知道的,只靠这样无法叫他明白。
但是,我也不可能有主动的勇气。
“真的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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