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在我身体里的三浦同学连发惊叹。我才注意到,这孩子从刚才开始就只会说厉害厉害,我开始觉得她的词汇量也需要担心。以及,扣去这点正面看的话,我也不得不说自己的容貌美得令人神魂颠倒。等下,这人真漂亮,我没在开玩笑。世界真能容许这种美人存在吗?刚才我就觉得胸口有什么很重,不过这人美得连它们都黯然失色。我说真的。
“联谊也定好是明天晚上了,先保持这种状态生活吧。反正也必须习惯对方的身体。”
“行动好迅速。都不认识对方,你是怎么联络上的。”
“用雫的手机装作雫的样子嘀咕一句‘想要男人啊’,一发破的。”
“能请你躺下来吗?我想试一套柔道的寝技来习惯身体。”
“结果是好的你就原谅我吧。记得要注意,任一方摘下戒指就会回到自己的身体。还有感知共有,这个是怎样的?”
“啊,对了。说的是我这样——嘿!脚撞到衣柜后北条同学也会痛吧?”
“肯定会痛的吧?!你突然干什么!”
“啊哈哈,有意思。嘿,嘿。”
“痛,痛痛,快停手!你自己不痛的吗?!”
“哈哈,啊哈哈。”
而后糟糕透顶,三浦同学拿我的身体摆出可爱的动作,爽太又把动作保存进照片里。我从刚才开始的到底算什么啊?演唱会后还得接受这种害臊行为,果然不该帮助他人。令人不快的时间一味持续,直到半夜那件事把这天变得有意义。
三浦同学听从爽太的建议留宿一晚,和我睡同一张床。爽太就盖着毛毯睡沙发上。
响着空调工作音的夜晚,我听到了她的声音。
“北条同学,还醒着吗?”
“醒着是醒着。”
我看向身旁,三浦同学(严格说来是我的脸)在对我微笑,表情非常温柔,我甚至觉得和平日镜子里的不是同个人。她带着淡淡的笑容吐露出小小的回忆:
“我其实很久之前就认识北条同学。”
“一个系的当然认识吧。”
“哈哈,不是这个意思。我对北条同学有些了解。”
我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而她继续说了下去。
“记得是去年秋天,我在社会学的课上看到了北条同学。那节课上播放了纪录片,讲述贫困地区的孩子如何跨越苦难。”
“哎,等等,给我等下。”
脑内满是不祥的预感。
“哈哈哈,北条同学当时非常厉害啊。问到感想以后,极度热情地娓娓道来,还流着眼泪称赞了一小时左右。回过神来就觉得像是在上北条同学的课一样,非常有意思。”
“啊,那个呃。”
呜……你居然在现场啊。我想起当时的情况,面红耳赤。
平时我不会被那种东西扰乱内心,但是那个时候我觉得扮演主人公的小男孩和爽太非常相似,不禁就代入了自己的情感。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觉得北条同学非常帅气。和我同样没有朋友,说自己是什么达观世代让人怀疑是个怪人,但其实完全不是这样。平日里坦坦荡荡,甚至有股‘我一个人又怎样’的气场,实在是非常帅气。”
“三浦同学,你是在夸奖我还是在贬低我?”
“嘿嘿。我一直认为北条同学这样肯定是个诚实的人,所以看到论坛揭示板的时候觉得是个交朋友的机会,听你说魔女的时候我也认为决不是谎言。鼓起勇气看来是正确选择。”
“……这样啊。”
怎么回事呢?脸颊滚烫。可能是因为平时没被这样表扬,我感觉身体热得发软,而这种感觉大概也通过戒指传达给了对方,搞得我非常不好意思。
三浦同学再添了一把火。
“明天是你生日吧。”
“你怎么知道?”
“开演唱会时爽太告诉我的。爽太没钱所以他说准备把自己当礼物送来蒙混过关。”
“干脆稍后踹他一脚。”
“呵呵呵,不过我也想学学他。”
“什么意思?”
“呃,送礼物给我自己这个朋友……开个玩笑。”
“……”
脸颊滚烫,别说喷火,我感觉像是要喷血。你说的也太难为情了。
我们令彼此满脸通红,又因为感觉共享而热度加倍,已经是汗流浃背,感觉待的根本不是空调房。对只盖了条毛毯的爽太很是抱歉,要不把温度调低个差不多十度吧。
真是够了。
我肯定是陷入了混乱。
她尽说些令人害臊的话,所以我感染上天真了吧。
回过神来,我已经说了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话。
“希望告白成功。”
“北条同学。”
“请不要误会。我顶多是以委托成功率百分百为目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