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也趁这个机会增加下体力吧。”
“没有必要。奶奶说过,等哪天小叮当诞生就没问题了……咳,咳。”
咳个不停搞得我根本没法嘴上逞强。“泡了咖啡带过来看来是正确答案。”爽太说着拿出从家里带过来的热水瓶。
“我喝不惯咖啡。”
“真的?小孩子~”
“唯独不想被你说小孩!”
我一来气抢走杯子,一口喝下——唔,挺好喝?
可能是因为清新的空气,在山顶喝咖啡感觉比平时好喝。
“本来想称赞一下风景,结果天太黑了完全看不见。”
“乡下就是这种地方,有光线才会觉得漂亮。”
爽太说的对,山顶的景色只是一片黑暗,没有必要感动。而且接下来还有可能得下山,这股绝望似乎使我的视野更加昏暗。或许自然风光在电视里看看就够了,不过我们现在也挺好。
魔导具再有一小时就会失去效果,我们不用担心怎么回去;周遭杳无人烟,夜深人静也不用压低音量。生活在城市里却能这样做,我还真是奢侈。我们谈了许久无关紧要的话题,像是已经忘了明天。
偶然的提问使话题不再无关紧要。
“结果,你把我带到这种深山,到底是想做什么?”
“是啊,差不多得跟你说下。”
理应是没多想的询问,我也只觉得他肯定不会认真回答。
然而我终于理解,自己看似懂他,然而实际上什么都不懂。
他总是成为我的支柱。
“我一开始就说过回答,自己是来履行约定的。”
“魔女的使命?那样的话也没必要来这种深山。”
“不对,不是那个约定。”
“哎?”
“星星。自由研究。约定的日期刚好是十年前的今天吧。”
“哎,啊——”
我终于察觉。看到爽太指向天空,我也抬起头看。
繁星璀璨的广袤星空在眼前展开。我直到方才气喘吁吁只是低着头往下看,根本没注意到这副壮丽的图景。
“好美。”
“对吧,这东西在城里可看不着。”
繁星似要被天空吞噬,又时常似要坠落。它们的光辉将本是漆黑的夜晚转眼间化作璀璨的星海,给人一股神秘感。星空笼罩下,我回忆了起来。
没错,的确是今天。七月下旬,暑假的第一天。
我们约定过了,十年前的这一天到山顶看星星。
然后——
“你知道吗?据说北极星以数千年为单位变动。现在的北极星是小熊座的勾陈一,不过两千年以后——”
“爽太。”
“它旁边的——嗯?”
这个时候,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原因,不过我的内心突然迎来了忍耐的极限。
“雫?”
契机是什么呢?因为我察觉到今天是约好的日期了吗?还是说,因为我无法再忽略更加根本的问题?
因为他看起来很高兴。因为我也很高兴。
肯定是这样、大概是这样,但我已无法再忍耐。
记忆的封印被汹涌的情感冲毁。
“爽太,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嗯,可以哟。”
他那温柔的声音沁入我的心脾。爽太很温柔。我完全不了解爽太,而他却完全了解我。
很久很久以前,你就知道了我的全部。
“爽太,”我问起这个世界失去光彩的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在奶奶惨死那天,你为什么消失了?”
“抱歉,雫。”
明明你本应在我身旁。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遥远。
我最喜欢的奶奶,仅此一人的朋友爽太。
幸福生活的终结来得非常突然。
“放开,奶奶在等我!”
“现在不行,我们要等待救援!”
学校的体育馆成了避难所,馆内的我打算跑到狂风暴雨的屋外,却被几乎没说过话的班主任摁住。
不是台风,也不是地震。
我生平第一次知道,普通的大雨也能夺走人的性命。
那天,我们生活的大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灾难。悬崖塌落,沙土横流,树木倒塌,马路损毁。雨的声音好似电视里的沙暴;风的声音好似尖叫,震耳欲聋。我至今仍对那些声音害怕得发抖,宛若世界就要终结。
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