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这种非日常一时抱有憧憬,但现在我搞明白了。世人又不需要魔女,而且魔导具很逊。”
“居……居然说很逊。”
爽太很是傻眼,而我在他的面前若无其事地继续说明。
我并没有搞错,现代不需要老旧的魔导具。
让人变透明的帽子没什么正经用途,想要飞的话坐直升机就足够。骑扫帚飞行这种想法本来就挺落伍,在现代再现这种老掉牙的东西得多丢人。显而易见会被人放到社交平台上处刑。现在是伦巴的时代。
“更何况,使用魔法行善也不契合当今社会。人必然应当独自生存。紧急状况寻求帮助的想法使人得过且过并滋生懒惰,从而导致下至晚年离婚上至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发生。抛弃一无是处的交际和物欲,假期不出门,自己的事情自己动手;现在社会上的这种意识还不够普遍。有些人得闲就分时间给朋友或恋人这种不合道理的存在,虽然那些家伙无脑说我‘北条同学总是形单影只呢’‘看起来受欢迎,怎么没男友’,但我‘硬是’坚持单身。有那个心思的话三千恋人都不是问题,不过这样做才是浪费时间,我就合理地选择自己一个人过——”
诸如此类。
其后我也继续述说着放弃魔女的使命有多么正确:自己并没有觉得后悔;自己并不是在逞强;咬紧牙关埋在枕头上掉眼泪是因为自己不够成熟,没能纠正愚蠢的同学。
我都这样说了,爽太却皱着脸碎念道:“哇……一段时间没见,雫你人怎么这么扭曲啊。”“明明以前那么可爱。”“达观世代改变了你吗?”
“胸倒是没变。”他开始发牢骚,我便问他:“怎么?”“没什么。”他说完就沉默了。净说不好听的话……
“因此,这个时代不需要魔女。而且都不清楚魔女的使命是为了什么而存在,所以也没有延续的必要吧。借此机会在我这代给魔女画上句号。这才是——哎,爽太?”
我心情大好地发表演讲,爽太在我面前像个仓鼠似地吃着蛋糕。这时,发生了我无法预料的状况。
爽太突然朝饮料机飞快走去,然后开始跟那边的陌生白人说些什么:“Yes,你好,哈啰哈啰。”“哦,嗯,yes。yes, yes.”“3Q,嗯,超级3Q。”“Sorry,啊哈哈。See you.”???
搞不懂爽太说的什么语言,总之实在算不上是英语。我呆呆地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交谈,然后大概事情谈完,爽太朝白人挥手道别后若无其事地走了回来。
“抱歉抱歉,刚才说什么来着?”
“刚才那是认识的人?”
“没有,那是陌生人。”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那人好像不知道怎么用饮料机。”
“啊,这样吗。”
“不过他是法国人,英语完全讲不通。”
“哎?”
“我也不会说英语就是,啊哈哈。”
“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要去?”
“因为那个人非常困扰。后来就抛开饮料机努力和我沟通了。”
“岂不是让对方更困扰了!”
我非常无语,爽太则是对我说些抓不住重点的事情:“Sorry. 法语怎么说呢。Françoise?”够了,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话题总是被打断!
然而,爽太不可能把我那微小的怒火放在心上。
“话说回来,魔女的使命还是履行为好。传承下来肯定是有某种意义的。”他像是已经忘了刚才法语那事儿的样子,举止夸张地嘟哝道,“帮助他人正是魔女的使命!非常棒吧。给大家看看你的温柔之处。”
“社会上是温柔的人吃亏,我才不会当这种人。我都说好多次了。”
“决定咯。我来当第一个委托人。”
“在听我说话吗?看来没听我说话呢。”
真是我行我素,唯有甘拜下风。到底是什么脑子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呢?请给我看看你的耳朵,里头肯定塞满了西瓜虫吧。
我想点个电钻给他通通耳朵,可惜菜单上找不到,于是想干脆招呼店员过来借个打蛋器。爽太就是这样,开口以后便不听别人讲。
“接吧接吧。不答应我就大声闹咯。”“开大音量放BL动画,叫整个公寓都听见。”“垃圾袋里给你放一大堆帅哥手办再贴上便条。‘永别了,我的男朋友们,感谢迄今为止的美妙夜晚。By 雫。’”
他口出狂言,而我恨得直咬牙却也只得松开拳头。他真有可能会行动,这个事实使我逐渐丧失战意。
“唉……拿你没办法。”
“好耶,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答应!”
好一番挣扎折腾之后到达的结局就是如此。看到爽太挥臂欢呼,我唯有叹息。
……
不过,这个时候我注意到,自己对他傻眼的同时也有些放心。
这是为什么呢?原因我可能原本就清楚。
“那你要用哪个?你还记得关于魔导具的事情吧。”
“是啊,要用哪个呢?”
我已半是自暴自弃,而爽太则开心地思索。天真无邪的表情让我回忆起了小时候,感觉有些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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