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雫,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啊?」
据说在故事或是人生当中,事件都是突然到来。
但我也实在没想过,自己撞上事件会是这种情况——在睡眼惺忪的早晨,玄关突然响起门铃,他带着大概是在附近买的包子过来,说:「给,这是夏威夷特产。」
「爽太?」
「喔,雫你真行。十年没见还能认出我。呀哈哈。」
眼前的青年——爽太调皮地笑笑,笑脸同于以往。
简朴清贫,许久不见的他正可用这个词语形容。
完全不注重时尚的拖鞋配个卡其裤,消瘦的身躯套了件朴素的T恤。发型毫不讲究,往下是纯粹的笑容。分别十年却还是能马上注意到是他,可能是因为这张笑脸令人怀念。
身上唯一的装饰品是他胸前摇动的便宜项链。
这是他自小就带身上的东西,看来真的是爽太。
「雫,你一个人住啊。自己做饭吗?」
「呃,嗯。还行吧。」
「真的?没天天吃回转寿司吧?」
「为什么是回转寿司?没那种事。」
「好呀,先检查下房间。打搅打搅。」
「喂,你干什么?」
「哟哟,女大学生的独居房间。」
「爽太!」
就算我们以前很熟悉,我房间被看到还是感到慌张,于是想去拉住爽太。不过,他看来比起适龄男女更觉得我们是青梅竹马,刚进房间就笑:「雫,我寻思你得再收拾一下。」不是的,昨天发生讨厌的事情罢了,平时我都有认真打扫。
可他嘴上是这样问,现在又已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有没有搞错,他居然往我床上跳。
「你做什么。」
「喔哦哦,好香。这是女人的味道?」
「性骚扰!」
「别什么都扯上性骚扰。话说这床有够大?」
「嗯,这是方便伸展运动保持健康——」
「难道说有男人!为了让男人伺候所以买大的吗!」
「有听我说话吗?!」
「唔,真的假的?长得那么可爱却说要开后宫。」
「没那种事——不对。」
「你这个,下流雫!」
「下流雫?!」
这个瞬间,我感觉理智断线了。
「你呀,都有我在还敢沾花惹草。雫的『雨』是雨露均沾的『雨』,然后『下』是下——」
「给我住嘴!」
「嗷!」
「哐当。」我家的扫地机器人伦巴发出快活的声音KO了他。
他躺着呻吟:「雫……好球,不过请你拿软一点的东西。」谁管你,我气嘟嘟地撇向一旁。
「啊哈哈,我们都没变啊。」
「就你孩子气,别算上我。」
和我怎么想没有关系,爽太已是完全复活的样子放声大笑。笑得那样粗犷,语调却让我觉得舒服,再加上他满脸笑容,我开始觉得自己不值得生气。
「你到底过来做什么?」
所以我叹口气放下愤怒,先问了他一下。
回答让我有点意外。
「还能是什么,我肯定是过来履行约定的吧。」
「约定?」
「搞什么,你已经忘了啊。」
我跟躺床上的他四目相对,漂亮的眼瞳仿佛要看透我的内心。感觉脸颊开始发烫。
我注意到,自己老早就清楚脸颊发烫的原因了。
「我们约定过,一起完成魔女的工作吧。」
话有点长,我先大致说明下我们的关系。
爽太大我一岁,阳光开朗、轻率鲁莽、傻瓜笨蛋、大脑脱线的小男孩,他即是我的青梅竹马。
第一次见面时我八岁他九岁,当时我住在位居深山的奶奶家,我现在都还能清晰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早,我是爽太。矮个子你谁?」
「啊?」
第一印象就非常糟糕。明明你也矮个儿!
不过我们还是玩在了一起,大概是因为相遇时还是天真无邪的童年时期。
「招呼打完咯。去玩吧。」
「呃,哎?」
「来这儿来这儿。我带你去河边。」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