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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打算听取她的意见。当然,他信任米尔斯廷中尉作为军人的实力。但是更重要的,是预感到她掌握了他所不知的重要情报。她连侦察队也不是,却知道五架老虎正在接近,她肯定掌握了其他情报,这是必然的。这一点也被证实了。
“试图袭击这里的机动战士群看起来属于吉翁军正规军,但实际上是类似基西莉亚·扎比麾下的私兵的那类人。袭击我们警卫的大托盘的也是他们的同伙。”
“来袭击之前没能干掉的大托盘?这群人真够固执的。”
“不如说是狂信徒。为了扎比家族不惜牺牲生命的武装团体。”
“武装团体?”
“与正规军队不同意义上的武装团体。实际上,他们自称为食尸鬼(Ghoul)队。似乎在吉翁军内没有正式部队名。”
对米尔斯廷中尉来说,自称为食尸鬼队的这些人似乎带给她某种不快的记忆。希里中尉第一次见她如此明显地表达厌恶。是不喜欢扎比家族的私兵,还是因为这群人无耻地以食尸鬼为名队,经过战斗后就会明白。
“所以,仅从军人的角度来考虑他们是非常危险的。从大托盘的损伤就可以看出,他们很熟练,绝不愚蠢。就算委婉地说他们不算聪明,也绝对称得上奸诈狡猾。 ”
“那么,就是那个意思?打算像狩猎野兽那样对付他们?”
“没错,就是那个意思!”
拉特里少尉和米尔斯廷中尉的交谈,对希里中尉来说有种说不明的苦涩感觉。他还不清楚食尸鬼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就算对手是像野兽那样的存在,在战场上,因为对方是敌人,难道就可以将他们当作野兽对待吗?
也许可以。因为吉翁军的行径,已经有据说四十亿至五十亿人死于这场战争。这种对手连怜悯也无用,这也不是不可理解。但是,一旦将敌人当作野兽,这场战争就将完全失去人性。在他看来,这恰恰是最令人忌惮的。
他同时对米尔斯廷中尉感到一定的羡慕和恐惧。羡慕她作为军人在必要时能变得无情的实力,恐惧她变得无情时的那份无情。在她面前,他头一次对自己作为军人的才干产生疑问。
“传感器群发现敌军机动战士队接近!数量五!”
诺艾尔下士紧张的声音从希里中尉的驾驶舱里传出。基地为应对敌袭,在周围布置了传感器单元。所谓的传感器单元,实际上是匆忙组装起来的,将无线电和高灵敏麦克风组合在一起。但是,如果接收方进行适当的信号分析,就可以探知机动战士和判断接近航向。
原理很简单。只要用A、B、C三个麦克风捕捉同一机动战士的声音就行。由于各个麦克风位置不同,捕捉机动战士声音的时间也不同。只要知道声速,再根据各个麦克风捕捉到声音的时间差,就可以算出各个麦克风与机动战士的距离。知道麦克风的位置和距离数据就可以算出机动战士的坐标。
“米尔斯廷中尉,敌人出现了。当前位置由德尔塔零转送。”
“数据转送。”
“德尔塔零,确认数据。”
诺艾尔下士有幸与憧憬的米尔斯廷中尉共同作战,稍感有些兴奋。但是作为通讯员,不能被这份感情影响自身的职责。在平时难得见到的米尔斯廷中尉作为职业军人的态度,诺艾尔下士也觉得自己就算在兴奋状态下也做不到。希里中尉对自己直接管辖的下属却更佩服其他部队的指挥官,心情也有点复杂。
“打算凭力量压制吗?”
五台老虎并未分成两组集结,它们以楔形阵型向维修基地进发。这可能是因为它们不懂战术,也可能是因为它们对战斗有绝对的自信。考虑到尽管战斗的细节不明,但它们对大托盘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害,前者似乎不太可能。
“也许……”
希里中尉脑海中浮现出米尔斯廷中尉的话。用军人的逻辑来思考他们是危险的。那么还有另一种可能性。敌人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楔形阵型是一种古老的战术,部队团结一致,瞄准敌人最薄弱的地方。如果目的是击败敌人,那么这也是最可靠的战术。然而,这种阵型也会牺牲不少友军。
“米尔斯廷中尉,我有一个问题。你知道这支食尸鬼小队的规模吗?如果能够操作五台机动战士,那么规模应该相当大,但我无法相信扎比家族的私人军队会有如此大的规模。”
“食尸鬼小队是扎比家族的私人军队,但主要任务似乎是情报活动。”
米尔斯廷中尉评估了希里中尉的能力,并向他透露了新信息。对于适当的问题,她会给出适当的信息,但这也意味着如果她没有评估过你,她将不会给你任何信息。希里中尉突然觉得她被比作“难以攻破的堡垒”非常合理。
“即使是联邦军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和规模。只是似乎是一个相当小的部队。大概比德尔塔小队的人员总数还要少。”
“什么?那么它们是如何维护五台机动战士的?我们维护三台机动战士都很困难啊。”
拉特里少尉插话了,但她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如果指挥官认为这是无礼或违反阶级秩序,一般会说教一番,但她似乎并非如此。她似乎认为秩序并非无意义,而是评估提出适当问题的人,并给予适当的回应。
“据我所知道的信息范围内,食尸鬼小队并未维护机动战士。”
“那么这些老虎是怎么回事?”
“他们以基西莉亚·扎比之名从当地部队调遣所有必要的设备,包括机动战士和其他设备。就像野兽袭击家畜一样,他们利用扎比家族的权威从正规军部队夺取自己需要的东西。”
“米尔斯廷中尉,也就是说他们能够驾驶机动战士,但并不维护管理它们。他们自己只身移动,只在当地部队征发设备……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