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啊……」
并斩开年轻的两名骑兵身上的金属甲胄与躯体。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较以往习惯了,总觉得「黑星」的刀刃比先前锐利许多。
其余两名壮年骑兵在飞溅的鲜血当中,将手伸向剑柄──
「呃啊!」「唔!」
他们一被白玲从旁射出的箭矢射穿手腕,便粗鲁地驾马撤退。
我背起弓箭,这时,银发姑娘一脸气愤地朝我大骂:
「不可以松懈!你要是死了,我一定狠狠骂你一顿!」
「我、我连死了都逃不过被你骂啊……」
在白玲之后前来的老兵们脸上显露自责,并严肃地围绕在我身旁。
巨响再次响彻战场。这次伤到了数名敌方骑兵。
第二次火枪攻击使敌军阵形与士气愈发混乱──这时,敌方一名壮年骑兵忽然浑身颤抖地指着我,大声叫喊:
「张、张只影!!!!!」「~~唔!」
敌军澈底丧失斗志,放弃抵抗,甚至开始逃跑。
我愣得眨了眨眼,叹道:
「……看来我也出名了。这几乎是前途大有可为的商人、讲话恶毒的军师,以及对我特别严格的大小姐害的啊……」
「你别诬赖我们。等这次回去,我一定马上跟瑠璃姑娘商量这件事情。也会姑且寄一封信给明铃。」
火枪朝着鸟兽散的敌军射出第三发。这次没有任何成果。
除非敌人队伍非常整齐且密集,否则火枪实在很难命中目标。
白玲眼中隐约可见对自己燃起的怒火。我向她回答:
「先不说瑠璃,明铃知道这件事,反而会很高兴吧?」
「……说得也是。真伤脑筋。」
白玲虽然立刻回答我,表情和声音却相当僵硬。
她大概正在为自己让我独自身处混战之中,没有及时掩护我感到自责。
真拿她没办法。
我将「黑星」收入剑鞘,高声下令。
「别追他们!我们按原先说好的撤回后头。帮我转告和杜他们。」
「遵命!」
附近的我方士兵全数离开,在场只剩下我和白玲。
从老兵们待在离我们有些距离的地方来看,似乎是刻意让我们能够独处。
我牵起感觉随时会落泪的白玲的手,将她的手指扳离剑柄。
「喂~你别太放在心上啊。刚才不就赶得及掩护我了吗?」
「……我才没有放在心上……不对,我的确有……明明应该无时无刻保护好你的!我以为可以马上追上你……可是,竟然有一瞬间没有看好你……」
这位银发姑娘看来非常沮丧。
我将从她手中拿来的「白星」收入剑鞘,在她耳边细声说道:
「(我是信任你,才会让你独自率队进攻。)」
「(唔!……你这种说法太狡猾了……)」
「(这是我的真心话。)」
「(……唔~)」
我的青梅竹马如此抱怨完,便低下头。
我向老兵们挥手道谢──忽然,想起了刚才听见的那段话。
……敌方的「军师」啊。
瑠璃在兰阳之战时,就看出敌军应该也有军师。
难不成那位军师也有参与这次进攻?
……不行,得知的消息太少了。暂时先不管这个吧。
我看见和杜他们正从山丘上下来,便轻推白玲的背。
「我们回去吧。老爹现在一定正在教训那些攻打南方的敌军。」
*
「……军师大人,目前已知的消息就这些了。」
敬阳西方大平原的一座废城寨。
我──玄帝国军师,人称「千算」的赫杵在帐篷内接获来自数位西冬将领的败战报告。现已入夜,即使隔着一层布幕,也能看见外头篝火的摇曳火光。
我用手上的羽毛扇遮住嘴边,以平淡口吻陈述事实。
「原本要攻打敬阳南方的两万军队在渡河途中遭到张泰岚率军从旁奇袭,已溃不成军。寻找北方渡河处的军队虽然战死者不多,却也因为一名叫做张只影的武将,导致大多士兵负伤而归……真是惨不忍睹呢。」
「实在是……非常抱歉。」
数名西冬武将向我谢罪,脸上尽是屈辱。我叹了口气。
自开战以来,我军就频频遭到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壁垒与壕沟阻挠,迟迟无法攻进敬阳。
威力强大的投石器也因为距离过远,无法打中城镇。即使用投石器的石弹砸毁壁垒,仍然会被敌方迅速修复得完好如初。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