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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严不会同意的。他常常提到若有个万一,少爷一定要留在敬阳。尽管白玲拥有在战场上掌握良机的天分,却也有可能因此误判情势。但你遇到自己做不来的事,也不吝啬委由他人代为执行。反倒才是最能胜任的那个人。」
「…………听您这样说,我都有点害臊了。」
我的确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所以麻烦事全是交给瑠璃与明铃负责。
老爹感慨地说道:
「不过……我实在不得不佩服我们的敌人『白鬼』阿岱。他简直是王英风再世。若没有敌我之分,还真想和他喝上几杯酒。届时你也一同前来吧。」
「……我会考虑看看。」
与王英风再世一同饮酒──
我是想尽量避免跟他一起喝啦。毕竟那家伙一喝醉就会对我死缠烂打。
……但也知道老爹这么说只是譬喻。
我从椅子上站起,轻敲剑鞘。
「我们会静待您平安归来──老爹,祝您武运昌隆。」
「我不需要武运,就让给你们吧。麻烦你照顾好大家了。」
我在走廊走了一段时间后,看见白玲跟瑠璃正坐在通往别邸途中的长椅上。
最先发现到我的瑠璃抱起黑猫,在用眼神示意她会暂时离开之后离开长椅。这位仙娘大人真是善解人意。
我坐到垂头丧气的银发姑娘身旁,搂住她的肩膀。
「别生气。老爹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
胸前传来一阵痛楚。因为白玲扑向我怀里,捶打我的胸口。
泪水沾湿了我的军袍。
「我知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可是……可是,这太没天理了!」
「……是啊。」
我没有制止白玲,而是仰望北方的天空。
雨势丝毫没有变小,天上只见仿佛无边无际的乌云。
*
「所以──张泰岚已经离开敬阳,前往东方了?这消息可信吗?」
「是!这份消息来自留在敬阳的密探,绝不会错。」
「这样啊。」
大河北岸「三星城」的大厅堂。
我──玄国皇帝阿岱鞑靼正在皇座上聆听传令捎来的消息,接着将手肘放上扶手,低声询问在场的诸位将领。长长白发划过眼前。
「目前士气如何?西冬军有在攻打敬阳吗?」
「全军士气非常高昂!」「西冬军已对敬阳发动猛攻数日。」
「『那个东西』准备好了吗?」
「是。虽然无法迅速发射第二次,但第一次绝对稳妥。」
看来一切准备就绪了。
唯一的威胁张泰岚已经前往东方,留在敬阳的敌军则是被看出我有何盘算的赫杵操弄在指掌之间,无法动弹。
也就是说──大河南岸的「白凤城」现在孤立无援。
但若尝试正面交锋,仍然无法避免蒙受庞大牺牲……我低声下令:
「你们去准备出征吧。等天一亮,就立刻进军。前锋就如我先前在燕京所说,由『金狼』与『银狼』担任。这势必会是一场大战。尤其敌人可是闻名遐迩的老将『鬼礼严』──我期待你们的捷报。」
「「是!」」「遵命!」
将领们离去的脚步迅如狼,不久便仅剩我和担任护卫的义先留在本营。
众人引颈期盼的决战时刻终于来临。
我捂住额头,为玄国之敌──那位素未谋面的荣国伪帝感到哑口无言。
「……太无趣了。你们竟然下了一步死棋。」
哀哉!哀哉!张泰岚、张泰岚啊!
你如此神通广大,想必早已多少看出我的计谋了吧?
然而你只是个武力高强的将军,并非皇帝。
而且──你也不像皇英峰那样,胆大包天到能够适时不顾皇帝的命令,只为铲除所有对「煌国」不利的敌人。
「所以,临京现在怎么样了?」
我如此询问黑影当中那位戴着面具的矮小密探──莲。
他经常造访临京和敬阳,必要时甚至得在这片大陆各地奔走。这位密探说不定比我还忙碌。
戴着狐狸面具的密探没有察觉我暗自调侃他,回答:
「一切都非常顺利。徐家长子已经开始深信田祖──『老宰相才是让国家腐败的奸臣』的谎言。或许是『张泰岚在外患来袭时还得听从皇上的命令离开敬阳』,反倒令他更相信是老宰相从中作梗了。」
杨文祥与张泰岚是荣帝国的「文」与「武」两大支柱。
如今其中一人的命已掌握在我手中。
「可怜的徐家长子何时会出狱?」
「这阵子老宰相就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