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目的男子迅速朝着这里跑来。他们身上的衣物有点脏,明显不是敬阳的居民,似乎正在逃离卫兵。
「白玲,帮我拿着!」「……真拿你没办法。」
我将花束抛给身旁的银发姑娘,跑到小巷中间摊开双手。
「滚开滚开滚开!!!!!」「你不要命了吗!!!!!」
两名男子拔出腰上短剑,高声怒吼。
……真拿他们没办法。
我轻轻握拳,却听见屋顶附近传来一道年轻又有活力的嗓音。
「左边的我来!你负责右边的!」
我还来不及出声阻止,一名褐发青年便从屋顶上跳下来,他的外衣随之飘逸,并踢飞其中一名男子。
他的皮肤黝黑,是南方人吗?
「唔!呃!」
遭到偷袭的男子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似乎昏过去了。
「可、可恶!竟、竟敢瞧不起人!」
另一名没有倒下的光头男子试图用短剑攻击青年──
「~~~~唔!」
「到此为止。」
男子被我凹折手腕,跪地哀号。
我捡起他掉落的单刃短剑,傻眼地拿在手上转动。
「你们啊,敬阳可是『护国神将』张泰岚的地盘,大白天的就偷东西怎么可能不会被逮?你们是打哪里来的?」
「噫!…………」
「喂~?……看来是昏过去了。谢谢,你帮了大忙。」
男子面色苍白,陷入昏厥。我应该没有很凶啊?
转头看向披着外衣的青年,为他帮忙制伏另一名窃贼道谢。
……这家伙五官挺端正的嘛。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青年丝毫没有察觉我的想法,以稚嫩的笑容回答:
「不会!这是应该的──……黑发红眼……你该不会是──」
附近传来尖锐的指哨声。一般只有在战场上会用指哨下命令。
青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深深低下头说:
「不好意思,我还有急事,先告辞了!」
「啊,喂!」
还来不及要青年别走,他就急忙跑着离开了。
我看见大街的人群当中有一名身材魁梧,且披着外衣的男子。
……他们是什么人?
卫兵们在我思考这个问题时,跑来我们制伏窃贼的现场。
「只、只影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走在前头的年轻士官看起来非常耿直,是长年辅佐张泰岚的老将礼严的远亲──庭破。
我将贼带着的短剑交给庭破,轻拍他的肩膀。
「庭破,接下来交给你了。晚点告诉我这两个贼是哪里来的。我猜是从『西边』来的。」
「──……遵命!」
庭破神情紧张地对我敬礼,回头指挥其他卫兵。
──敬阳的西方。
那两个贼带着的单刃短剑并不是一般短剑……应该是从「西冬」逃过来的。
我暗自思考他们的来历,走回白玲身边。
她不只手上没有刚才的花束,浏海上也不见那朵花。嗯?
只对我特别严苛的银发小公主对正感疑惑的我讲述评语。
「你的身手退步了不少。」
「你倒是说说看是谁不让我照常训练的啊!刚才托你拿着的花束呢?还有──」
环视周遭,完全不见刚才那位金发姑娘。
「老板呢?」
「瑠璃姑娘说需要去一个地方,钱也还给我们了。说来神奇,花束和我浏海上的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刚才那名青年是谁?」
「他身手满好的,看起来不是敬阳人。」
不可思议的金发姑娘、疑似来自南方且明显有习武的青年。
今天真容易遇到一些奇妙的人。
「是啊。而且──」
「嗯?怎么了??」
我看往陷入沉默的白玲。
「没有,应该是我看错了……他不可能会来敬阳。」
白玲自言自语似的说完,便把铜钱递给我。
她随后用手勾住我的左手臂。或许是有点担心刚才捉贼影响到了我的伤势。
「好了,我们回家吧。今天这件事已经足以证明放你一个人四处乱跑太危险了。以后你出门必须有我陪同。这是你的义务,可不允许反驳。还有,记得在回去路上再买一束花给我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