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铃要给我的?」
我倍感疑惑,准备解开袋口的绳子──然而只能请白玲帮忙。
「抱歉,我左手动不了。」
「唔……!」
她一瞬间露出难受神情,但不忘继续射箭攻击阮古颐,同时在转瞬间解开布袋的绳子。
袋子里面装的东西让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是一对黑白双剑。这是我的爱剑,也是当年托付给盟友的「天剑」。
我在惊讶之余拿起黑剑──也就是「黑星」,呼唤身边那位姑娘的名字。
「白玲!」
「怎么了──没问题!」
她一看到我的眼神便察觉我的意图,随即扔下弓箭,拿起白剑──「白星」。
神情在怒火渲染下变得火红的阮古颐大声咆哮。
「可恶,竟敢耍些卑鄙的伎俩!!!!!!」
我握紧令人怀念的这把爱剑的剑柄,呼唤似乎有些不安的那位姑娘的名字。
「白玲,你办得到的。」
「──那当然。」
我们对彼此点点头,拿着未出鞘的剑分别从阮古颐左右两旁展开突袭。
勇猛的赤狼大力转动方天戟,嘶吼道:
「太天真了!以为两人合力就能打倒我吗?受死吧──!!!」
「白玲!!!!!」「只影!!!!!」
我们同时大喊,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阮古颐的奋力横扫。
008
然后──一起拔出手上的剑!
漆黑与纯白的斩击相互交错,斩开了钢铁甲胄与赤狼的身躯。
他口中吐出鲜血,手上的戟插进地面,头盔也掉落在地。
接着震惊地瞪大双眼。
「足以斩断钢铁甲胄的黑白双剑……该……不会是……『双星天剑』……唔!」
随后,玄国的赤狼便缓缓瘫倒,投入大地的怀抱。
我绞尽最后的力气大吼:
「敌方主帅『赤狼』──由我张只影与张白玲拿下了!!!!!!!!!!」
战场上同时传出欢呼、哀号与怒吼。
敌方阵形开始瓦解,军旗接连倒下,大多士兵急忙朝着北方撤退。
……不往西边逃,这下一定会被礼严逮住。
不过,他们已经没有能够做此判断的将领了。
我不禁感到同情。勉强把漆黑剑鞘收进鞘内之后,便累得当场跪倒在地。
「…………呼。」
不知不觉间,周遭已经聚集了十几二十排的张家军骑兵保护我们。
他们眼中大多带着赞叹与敬畏……以后可能会有点麻烦了。
「嗯?」
总觉得不太对劲,眯眼看往北方山丘。好像有种奇怪的视线……是我想太多了吗?
正在对张家军下令的白玲将剑收进剑鞘,从挂在白马身上的背囊里取出竹水壶,用水冲洗我的左手。
疼痛得忍不住一脸狰狞。
「~~~~唔!!!!!!」
「……请不要乱动。你是不是该对我说什么?」
「你们……回来得真快。为什么有办法这么快?」
不论骑的是再怎么厉害的马,至少得花七天才能从临京回到敬阳。
若要搭帆船逆流而上,也需要有风的助力,可是直到刚才吹的都是强劲的北风。
坐在我旁边的白玲一脸不悦。
「……你该说的不是这个吧?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抓了抓脸颊,老实低头道谢。
「谢、谢谢你。来得正是时候。」
「很好。」
她满意地点点头,用布包裹住我的左手。沾到布上的血逐渐渗开。
山丘下传来张家军庆祝胜利的欢呼声。我简短地说:
「我们赢了……吗?」
「──是啊。」
白玲拿布擦拭我沾满脏污的脸,露出似乎是打心底感到高兴的微笑。
「这位自称想当文官的食客──为我们带来这场胜仗的人是你。」
「……我实在不想被当英雄……我要把功劳全推给老爹和你──唔喔!」
白玲的月影舔了舔我的脸颊,发出仿佛在责备的嘶嘶声。我动作夸张地哀叹道:
「居然连你都要责备我……?难道这世上真的没人和我站在同一阵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