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Rave……?!”
被照得几乎睁不开眼的“未处理”发出了惊呼。
EndRave是一种人形机甲,正式名称是“Endoskeleton remote slave armor(内骨骼型远程操纵式装甲车辆)”。借助特殊的远程操作系统,它能发挥极强的战斗力,在全世界的军队和特种部队中有着广泛应用。
“可恶!!”
“未处理”举起突击步枪就朝EndRave开火。但5.56mm子弹虽然对人类颇具威力,对于覆盖着装甲钢板的战斗用EndRave却完全没有效果。
那台Gautier型EndRave就这样爬上了楼顶,伸出巨大的机械手一把攫住“未处理”,像小孩玩娃娃似的抓着他砸向旁边的蓄水箱。
“喀啊……!!”
被砸了第二下、第三下后,“未处理”失去了意识,手里的突击步枪掉落下来——
确认“未处理”已失去反抗能力后,士兵们蜂拥着冲向剩下的“嗑过量”,但中校下令说:“别靠近那女的!”于是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包围了她。
“投降吧,你已经无处可逃了。而且……”
中校从包围圈向前跨出一步,看着EndRave手中瘫软无力的“未处理”,对“嗑过量”说,
“这样一来,你的‘能力’就没用了吧。”
“嗑过量”的身影被士兵突击步枪上的手电照得清清楚楚——但显然已经穷途末路的她,却从脖颈处那一圈圈围巾的缝隙间露出了轻蔑的微笑。
“你啊,知道我有什么能力吗……?”
“嗑过量”的嗓音干涩嘶哑,完全不像年轻的女孩子。
“就是从别人身上弄出那种叫做‘虚空(void)’的危险物品的能力嘛。不过,我们抓住了你的同伙,你就没戏唱了吧?”
中校得意地说,并向上尉递了一个“就是这么回事”的眼神。
“呵呵呵……啊哈哈哈哈……你错了。大错特错。”
“嗑过量”嘲弄地笑了起来。
“别骗人了。超常能力必然存在某种限制。对你来说,这种限制就是不能从自己身上弄出虚空吧。”
“哦呵呵呵……我不知道是谁派你来的,但他们没告诉你最关键的一点呢。”
“什么……?”
“很遗憾,这种限制对我无效。”
说完这句,“嗑过量”就像要掏出自己的心脏似的,把右手插向自己的胸膛。忽然,结晶状的物质覆盖了她的右臂,双螺旋形的光芒从她胸口流溢而出。蔓延的光带包裹住“嗑过量”,最终收束到了她正在抽出“某种东西”的右臂上。
“嗑过量”将右臂举向天空的瞬间,伴随着强烈的光芒,她手臂上覆盖的结晶破碎四散。然后,她的手中出现了一件形似小提琴的银色物品。
[译者:这是扫描版的原书插图,页缝里扫不到,所以中间缺了一条,不是我的锅]
然而,这并不是一把完好的小提琴。在琴身上,对应琴弓拉动的部位铭刻着深深的伤痕,作为弦乐器生命的琴弦也断了,从琴颈上垂挂下来。怎么看,这都是一把“坏掉的小提琴”。
“嗑过量”似乎对此毫不在意,把小提琴夹在颌下,手里就像拿着一把看不见的琴弓,开始演奏——
“不行,快……”
回过神来的中校慌忙下令攻击——但是已经晚了。
本该不存在的琴弦震颤着,发出了可怕的振动波。
那是收束到一点的声波。可以说是声音版的激光。
“很好听吧?那就让你们听个够。”
小提琴发出的声波涌向包围她的士兵,震荡着他们的头骨和脑髓,让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中校!!”
上尉反射性地想要保护自己的长官,但饱含杀意的声波毫不留情地击中了他。
“呃啊啊啊啊!!”
扑到中校身上的上尉痛苦地瞪大了双眼,耳朵和鼻子里喷出大量鲜血,就这样失去了生命。
“嗑过量”愈发激昂地拉着琴,进一步压缩的声波袭向EndRave的驱动系统,将其贯穿。抓着“未处理”的那台Gautier失去了行动能力,像断线的木偶般颓然倒地。
“哈哈哈哈哈,多么动听啊,大家都听得入迷了吧?”
面对不再动弹的士兵们,“嗑过量”仍在继续演奏。她的双眼闪耀着异乎寻常的光芒。
“未处理”从失去动力的机械手里掉落下来,终于恢复了意识。在满是尸体的楼顶上,“嗑过量”独自一人笑个不停,而“未处理”只是默默地望着她。
*
在日渐复兴的东京市区里,有一个街区却像被时间遗忘了似的,仍然保持着灾难发生时的样子——那就是六本木。这里曾经是“失落的圣诞”爆发的中心。
尽管周边道路全部被封锁,但这片地区仍然生活着流浪汉、犯罪分子和非法居留者。普通市民自不必说,就连GHQ和警察也很久不愿靠近这里了。
反抗组织“葬仪社”的总部,就设在这样一片街区的地下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