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退?”
“是的,在几年前。而且她在职的时候性格还挺活泼的哦。不过我认识的时候已经是辞去医生职务,成为『谎言附体』的疾川小姐了,所以这些都是我听来的情报。”
“……话说回来,那个年纪的人可以当外科医生吗?”海鸟继续追问。“要成为独当一面医生,不是需要很长时间吗?现在才二十来岁的话,怎么想都太年轻了吧?”
“年轻是很正常的,因为那个人是在海外取得的医生执照。”
“不、等一下。即使是在海外应该也没有那么大的差别吧?”
“她是特例哦,海鸟小姐。那位因超常的手术能力而被认可,做出『希望她尽快前往现场为社会贡献利益』这种判断,在十多岁的时候便被特例赋予了医生执照。”
“……诶、诶诶?那是什么?真的有那种像是漫画一样的事情吗?”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清楚。但不管听起来多么荒唐,既然已经是实际发生的事情那就只能接受了吧。总之疾川小姐 在数年前,以弱冠之年成为天才外科医生,活跃在全世界的外科手术现场……但在几年前,毫无先兆地突然引退了。”
“……诶,突然引退。”
海鸟意思索地皱起眉头。“顺便问一下,那是为什么?是出现了什么重大的医疗事故吗?”
“不,她在手术中从未出现过差错。但也正因为她从未出过医疗事故,才辞掉了外科医生的工作。”
“…………??”
“因为她并不是『因为想救人而成为医生』,而是『只是因为想做手术而成为医生的人』。
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故。作为外科手术的天才,她以挑战困难游戏的心情,以竞技的心态去面对手术。某一天,当她意识到这世界上已经没有能让自己感到愉悦的手术时,她陷入了绝望。”
“……哈啊?”
“所以她说出了谎言。她想要那种连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有挑战性的手术。如果真的存在的话,即便是付出生命也不足为惜。”
胡扯酱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
“这种荒唐的人类真的到处都是呢。总之,就像这样败从她的谎言当中诞生——而其谎言的能力,便是能将勉强不会当场死亡的伤害程度,施加给一切的人类,生物。
比如说,刚才我的脚踝被切断也是因为那个人的能力。受到败小姐攻击的生物会陷入重伤,那是即便是疾川小姐也不知道能不能治愈的绝境……然后疾川小姐会进行施术。”
“……那算什么,真是添乱的自导自演。简直就像妖怪『镰鼬』呢。”
海鸟哑然无语,但随后又说道。
“不过那真的是必须要借助谎言的力量才能做到的事情吗?先不谈法律是否允许,只要伤害别人再去治愈不就行了吗?”
“不,那是不一样的哦海鸟小姐。人类所造成的伤害,没有任何一起能够让疾川小姐感到棘手。而且,那也并不是仅仅重伤别人就可以的事情。说极端一点,已经死后数天,并且四分五裂的尸体,将这种『不可逆转状态』下的患者摆在疾川小姐面前她也无计可施。她所希望的是『可能够在最后关头抢救过来的致命伤』。”
“……原来如此。的确也只有谎言才能多次创造出这么巧合的事情了呢。”
奈良沉默地听了一会,有些佩服地开口。
“败还蛮厉害的嘛。也就是说那个女的,只要对手是生物,就能随意地让他承担任何疾病或者创伤?”
“没错,是很非常凶残的能力。”
胡扯酱坦诚地点头。
“正因如此,只要败小姐有心,她可以轻易地给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类造成致命伤。不这么做的理由,就是因为她有着『尽量不要去减少作为共生对象能够说出谎言的人类』这样的『束缚』……如果没有那个,不管是海鸟小姐和奈良小姐还是我,现在已经成佛了吧。”
“……胡扯酱,可能我有些啰嗦,但你说的是真的吗?”
海鸟依旧有些无法接受地问道。
“我怎么都没法想象,那个看着很懦弱的姐姐,竟然会这么残忍地伤害别人。”
“……嗯,怎们说呢。”
被海鸟这么问后,胡扯酱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说实话,我从没有和疾川小姐单独聊过,所以这完全都是我的推测而已……我怀疑那个人,她可能已经不想当『谎言附体』了。”
“不想当?”
“对『谎言附体』而言很常见的事情。一直寄托在心中的愿望,一旦实现之后,总觉得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之类的呢。即使这样还没有放弃的理由,大概是被泥帽子施加催眠,强迫她维系住了『愿望』吧。”
“……是呢,看那两个人的对话就知道了。”
沉默良久的羡望樱终于开口了。
“主导权完全被谎言的一方掌握了,有种力量的平衡完全颠倒的感觉。正因为宿主是个胆小鬼,才会变成那样的关系呢。和我和芳乃完全不同。”
“不过这样一来,我觉得已经很有可能了,胡扯酱。”
奈良用确信的语气说道。
“既然本人都想放弃当『谎言附体』,接下来只需要推她一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