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Mission.7 Return of killer machine

 新月形的刀刃上,寄宿着冰冷的光芒,指示着身为胜利者的我该做的事。

  但是……

  「接下来,就不是我的任务了——」

  我脑中浮现出是,每晚跑来阳台的焦褐色与白色的宾士猫。

  我的手,现在不是为了割开人的喉咙而存在,而是为了抚摸猫。

  而且,我已经完成将目标和护卫的黑蜂分开的作战任务了。

  「До свидания(再见了)」

  「喂、喂……等等!给我等一下!你连最后一击都不给我,是打算去哪里啊!?」

  我收起爪刀离开,黑蜂的声音从背后追了上来。

  「你以为这样就算手下留情了吗!?杀了我!杀了我啊!!别让我……活受罪啊啊啊!!」

  悲痛的惨叫,最后变成孩童般的哭声。

  「呜、呜啊啊啊啊……不可原谅!你这家伙,我绝对不原谅你……啊啊啊啊啊」

  我背对着黑蜂的恸哭,独自离开深夜的俱乐部。

  成为派对会场的大楼地下停车场。

  停放在那里的奥迪Quattro驾驶座车门被粗鲁地打开,一名黑衣男子——玛琼琳•王的保镖兼司机探头往车内窥看,表情顿时僵住。

  同时,后座传出枪声与枪口火焰的闪光。头部中枪的黑衣男子,鲜血与脑浆溅洒在停车场的柏油路面上,瘫软倒地。

  我——久里子明良,从躺着的奥迪后座坐起身,打开后座车门,手握散发火药味的贝瑞塔M92F下车。

  「好久不见了呢,玛琼」

  然后,与站在车前的黑发女子——玛琼琳•王面对面。

  银狐大衣下穿着亮片洋装,年近三十的她,一见到我,眼角下垂的慵懒双眸便浮现笑意。

  「明良……没想到,你就是我的死神呢」

  玛琼即使面对死神,依然从容不迫,与五年前一模一样。

  年轻的我,总是憧憬着比自己年长三岁的她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同时,也总是感到不安,担心她其实根本不需要我吧?

  分手的理由,到头来也是基于我的自卑感。

  在旧金山的唐人街邂逅的,新手杀手与香港黑帮的潜力股。我从当时就是个无根的浮萍,她则是正在美国旅行。

  我们两人的情缘仅仅维持了两个月。爱得轰轰烈烈,分得干干净净。

  最后的早晨,她离开时在床边留下了一张前往香港的机票。我将机票扔进烟灰缸,随着万宝路的烟灰一起,忘掉了这段过去。

  ——从那以后,过了五年。

  「那个小小的女仆,现在是明良的搭档?虽然没机会跟她聊聊,不过她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呢」

  「玛琼你也是啊,听说你把凶暴的《Black Bee》当成小狗一样驯服。你身边总是会有女人,就算什么都不做,她们也会自己凑过来,就像在找花蜜一样……玛琼琳•王,你就是这样的女人」

  玛琼微微一笑。

  「……你或许不会相信,但当时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这就是她最后的遗言。

  玛琼的右手伸进手提包里,拿出一把迪林格手枪。我以杀手的条件反射,使右手的贝瑞塔发出死亡咆哮。

  随着一声巨响,手中传来带来致命结果的反作用力。我仿佛感受到她逐渐凋零的生命,用力握紧从枪柄传来的冲击。

  「玛琼,我有一句话一直忘了跟你说了呢」

  我向曾经深爱的女人的尸体告别,捡起脚边的空弹壳紧紧握住。还残留着燃烧余热的黄铜,烫伤了我的手掌皮肤。

  「——永别了」

  我用烫伤的疼痛压抑涌上心头的情感,向安娅酱发出任务完成的讯息。

  和明良会合后,我—安娜•格拉茨卡娅搭上她驾驶的莲花跑车,离开深夜的六本木。

  我们在没有遇到盘查的情况下,回到位于都内的藏身处公寓,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在明良的催促下,我冲了个澡。她趁这段时间在厨房准备简单的餐点。

  冒着热气的盘子上,是用少量岩盐水煮的香肠,旁边搭配着粒状芥末和瓶装的德式酸菜。她将两个盘子放在桌上。

  「辛苦了,安娅酱。多亏有你,我才能得救」

  明良打开海尼根啤酒的罐子,我则用拔掉瓶盖的碳酸矿泉水和她干杯。

  「我才要谢谢你。多亏有那个护身符,我才能九死一生地捡回一条命」

  「在互相表明身份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彼此的底细了呢。我想说总有一天可能会派上用场,所以这周去『松猫亭』的时候,就先弄到了这个。我拜托阿姨把除毛梳上沾的猫毛收集起来呢」

  明良的『护身符』对我来说,是个非常重大的发现。

  换句话说,只要用同样的方法携带猫毛,我就能随时随地——即使在没有猫的地方——自由引发过敏症状。我反而很纳闷,为什么自己至今都没有想到这个方法。

  我突然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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