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而笑的娃娃。
『你都做这么多了,明天一定会放晴的。』
我如此回覆。这一天,我没做晴天娃娃就去睡了。
早上,我一醒来就立刻打开窗帘。
虽然很遗憾,但春奈的愿望并未实现,雨还是不停的持续下着。
我放心的松了口气,以趋近倒下去的姿态躺在病床上。胸部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春奈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是不是站在窗边,用悲伤的表情仰望天空呢?
不过,这样就好。就算放晴了,结果也只会让春奈感到悲伤而已。事情能在没有破坏跟春奈约定的情况下解决就好。我安心地呼出一口气。
然而到了傍晚,雨停了。从下午开始雨就逐渐变小,让我有不祥的预感。现在甚至还可以在云层之间,看得到一点点天空。
我浏览了烟火大会的官方网站,看起来似乎会照预定举办。
我大大的叹了口气。正当我思索着该怎么办的时候,来自春奈的讯息传送过来了:
『果然我做的晴天娃娃很厉害吧?七点开始哦!等你。』
我没有回覆,像逃避一般的钻进病床中。
咚~~一阵巨大的声音响起。隔了一小段时间后,又一道吵杂的爆炸声在寂静的病房中响了起来。那声音简直就像在斥责我一般,直抵我的心脏。
从那时候开始,春奈传送过来的讯息已经累积了好几则,不过我都没有回。因为对这个结果,我想不出什么好借口了。
我站到窗边,打开窗帘。
色彩鲜艳的烟火,在完全黑暗的夜空中绽放。在光的颗粒一点又一点的消散时,又一道烟火于夜空中升起盛开;美丽的宛如在漆黑夜空绽放的非洲菊。
我无意识伸手拿起手机,等到我察觉时,已经拨电话给春奈了。
在第三通拨号音响起时,春奈接了。
「……喂。」
久未听到的春奈声音,虚弱且带着哭腔。
「是我,抱歉。我尽了一切努力,但还是去不成,想跟你道歉。」
在电话的另一头,也听得见烟火的声音。
「……笨蛋。」
「真的很抱歉,没办法遵守约定。现在,你在看烟火吗?」
「在看呀。」
「我也在看。真的,抱歉。」
虽然是我自己打电话过去,但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总之就是不断的道歉。
「没什么关系啦。不过,在烟火结束以前,要一直保持通话状态唷。」
「嗯,我知道。」
有烟火连续升空了。春奈那「哇啊,好厉害」的声音在我耳边放出来。
我们彼此默然无语了一段时间,只静静地凝视着绚烂的烟火。
「总觉得,这场烟火结束之后,说不定死了也没关系。」
春奈突然如此说。那声调听起来并非开玩笑,而是认真这么想。
「别说那种话。你要活久一点,我才想着明年一定要真的一起看耶。」
春奈又带着哭腔,抽噎着说:「嗯,说的也是」。
耳边可以听得见她呼气的声音,让我陷入春奈就紧挨在我身边的错觉。
我心想,如果这场烟火可以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
「烟火,很漂亮呢。」春奈说。
「嗯,很漂亮。」我也说。
有一小段时间,烟火停下来了。在完全黑暗的夜空中,只留下烟火的残像。可能是因为突然安静下来的关系吧,我们也沉默了。
「其实呢,我……」
春奈似乎想说什么,但烟火就在这一瞬间再度升空。有好几道烟火接连不断的向上发射,看样子似乎是要到尾声了。烟火声盖住了话音,让我完全听不到春奈讲的话。
等到烟火施放结束,我反问确认时,春奈回了句「没什么」便把电话挂断。整间病房也在下个瞬间,为寂静所笼罩。
暑假最后一天,绘里跟翔太来探病了。
彷佛像是那一天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样,我们又回到了平常的互动。即使这样,我还是在他们回去的时候,对自己一直不肯坦承这件事表达道歉。在那之后我就一直很后悔,果然还是应该要跟他们两人说才对。比起用这种形式让他们知道,我更应该亲口好好地告诉他们。
我郑重道歉后,绘里跟翔太都哭了,然后他们又都对着我笑。
他们露出笑容对我说「早点出院回学校吧」。不是哭着,而是露出笑容对我说,这一点是再好也不过了。
我应该要再多考虑一点绘里跟翔太的心情才对。我如果站在翔太的立场,一定也会很生气吧?
对他们两人,我是真的心怀感谢。
在他们回去后,我望向绘里为我买来的十朵色彩缤纷的非洲菊,眼眶含着泪水。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