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刚好。」
虽然跟想像中的有所出入,但那些龙的敌对对象只有吉儿一人。她摆起架势,握紧拳头。
「我要让你们看看,龙是可以打倒的。」
「啥?等等──!」
吉儿背对喊她「老师」的学生们,向地面一踢。看着眼睛突然瞪大的红龙泛出的泪光,心中多少感到抱歉。
『我说啊,那些龙对龙妃的抱怨太多了吧。』
哈迪斯听见拉维从胸中传出来的声音,哈迪斯假装在看收到的资料将视线低下,用似乎听得到又听不清楚的极小音量开口:
「对龙妃的抱怨?它们终于下定决心要变成肉排了啊,真是好事。」
『不用你动手,它们抱怨快被小姑娘变成肉排啦!为了作为学生们的训练示范被打得七荤八素的。它们抱怨受不了这样的龙妃的声音,简直像在合唱一样!』
「罗会安抚它们吧。而且最值得同情的是学生,训练的对手太奇怪了。」
『……毕竟一般只会用一头绿龙,在做好会死的觉悟下才以好几头龙当对手嘛……』
「反正我不同情他们。」
因为学生需要花费心力教导,以致于哈迪斯被吉儿放着不管。他们并不值得同情。
话虽如此,他认为学生受到的待遇是个问题,正在仔细阅读士官学校的内部资料──班级对抗战的详细情报。为了培养学生们的上进心而打造有差异性的环境,这个手段乍看合理,但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过头,导致目的与方法本末倒置。然而这个国家却不认为这是个问题。
原因是苍龙班的班长是恶名昭彰的拉维皇族。
「麦纳德宰相确定会去观赏班级对抗战。当天受到冈瑟支配的那些人,会以警备的名义安置在城镇与校园内各处。遗憾的是──冈瑟可能打算将孩子们牵连进来发动起义。」
坐在包场的酒吧吧台的罗杰一手拿着资料,对聚集在这里的所有人说话。人数大约只有十人,一点也不多,但已经算不少了。
「表面上调度武器与龙用以班级对抗战或警备,所以很难做出指控。龙会以笛子操控──操龙笛的实物以及研究结果并不知道在哪里,虽然很不甘心,但现阶段并没有方法能阻止这件事。事情已经告知麦纳德宰相了,包含冈瑟的企图当然也是。麦纳德宰相的工作是在亲拉维派与反拉维派之间居中协调,所以起义的目的恐怕是想抓住宰相。」
确实,将鲁提亚送进士官学校也是,看起来既像是从反拉维势力高涨的宫廷加以流放,也像是留了活路给他。反过来说,并不知道实际状况。罗杰似乎认为是后者,由此可见宫廷的状态有多严重。
拉维抱怨道:
『只要能搞清楚龙的事,就能轻松解决了。』
没错,这就是问题点。
在对教育投注心力的莱卡大公国中,龙与魔法的教育与研究变得盛行,当中有一项,便是将从拉维帝国带过来的驱龙用的笛子,转为透过魔法操控龙的技术来使用──提倡开发操龙笛的人,就是年轻时的冈瑟。
然而人类操控龙这件事,在拉维帝国并不受到允许。因为龙是龙神拉维的神使,不可能进行操控龙的研究,甚至被视为禁忌。受到来自本国的压力,冈瑟放弃了研究,之后一边在士官学校教书,一边改为进行本国所准许的能与龙心意相通的研究。
然而在当上士官学校的校长之后,冈瑟对于妨碍他的研究的拉维帝国,仍然没有打算隐藏心中的不满。传闻中除了某个高阶贵族援助了冈瑟的研究之外,最近还发生许多次龙突然停止行动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拥有魔力的人作证听到类似笛子的声音,于是传出冈瑟的操龙笛已经完成的说法,然而所有事情都仅止于猜测的阶段,但拉·拜亚士官学校与城市中反拉维的声势已经为之高涨。
罗杰似乎推测冈瑟可能打算借由与拉维帝国的战争使研究解禁,或让研究结果得以获得认可。当罗杰透过某个方式向麦纳德报告时,麦纳德便任命他调查并直接由自己向本国报告。
于是集结而成的就是以罗杰为中心的部队。他们是潜入主张从本国独立的反拉维组织──莱卡解放军当中的密探部队,任务是发现操龙笛的实物以及拿到其研究结果,或者是将与研究相关的所有事物都处理掉。
等到研究能够确认操龙笛是否真的存在,才会向本国报告──那样的判断并不坏。收到现状的报告时,哈迪斯也下了同样的命令。研究能交接给他人继续进行,所以即使逮到冈瑟一个人,依照事情的整体状态与发展方式,应对方法也会大有不同。
若因为肃清不完全,使得这些事物完全转入地下,变得过度偏激,便失去原本的意义了。
「然而,班级对抗战是个方便的好机会。若要起义的话,冈瑟应该会拿出最想使用的操龙笛,如果操龙笛已经完成的话就更加有可能使用,我们要夺下它。」
喘了口气后,罗杰稍微提高声音。
「就算有操龙笛,莱卡面对拉维还是不可能赢的,不过冈瑟和支持他的解放军正假扮着拉维帝国军四处行恶,甚至煽动民众,不能放任不管。」
「罗杰先生啊,我们确实看不惯解放军的做法,也认为不能让冈瑟那样的混蛋霸占操龙笛的研究,可是实在无法认同他们就算有操龙笛也打不赢拉维这点。」
罗杰对着从酒吧角落传来的声音摇摇头。
「现在的拉维帝国有龙帝,然而要利用龙来战斗这件事,就像在挑战神的真理啊,那是不可能轻易了事的。」
「本国不是也怀疑龙帝的天剑是假的,还有受到诅咒之类的吗?」
「……拉维帝国军和官员的做法有问题是事实,对本国充满不信任的心情我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