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的小食蚁兽、一脸无趣地在树荫下睡觉的袋鼠、像是放养般一下子就来到我们面前的小袋鼠──我拍了好多照片。看着恐龙的巨大摆设模型,我还不禁赞叹「原来以前曾经有过这么大的动物」。坐到树荫下的长椅上休息时肚子超级无敌饿,看到时间也差不多,我们便决定吃午餐。
「这附近没有摊贩,还得再走一点路才行──」
听到纯这么说,我用一种「就等你这句话」的感觉,从后背包中拿出便当一边说着:「我有做便当来。」我可是为了这一瞬间超级无敌努力喔!
「真的?你还做了便当带来?谢谢你。」
我就是想听到纯这番话和惊讶的表情。
听到纯向我说「谢谢」让我非常开心,内心感觉痒痒的,不想要轻易咽下这种情绪,想要暂时好好享受一番,就算不自然也没关系,我想花点时间品味──我还谦虚地说了一句:「内容物是三明治,也不是那么厉害的东西啦。」
「没那回事,真的很谢谢你,我很高兴。」
我从便当盒中拿出三明治并递给纯,他再次讶异地说:「这个包装真厉害!简直像是外面卖的一样。」让我不禁觉得不枉费我个别包装──这是妈妈的点子……应该说,妈妈平常都会这样包给我,我也只是模仿她而已,但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重要的是纯这么讶异,还感到很开心。
我很庆幸自己付出了努力。
我们一起享用我做的午餐,接着又去看了各种动物,走了很多路,聊了很多天。我们度过了无可比拟的浓密时光。
回到正门后,纯还笑着说:「我的脚都要肿了。」
我们决定买成对的伴手礼,便去商店买了笔。
我们经历了一趟充满恋人感,像是在电影中会看到的约会。
第一次正式约会让我很满足,而且非常开心。
所以在回程的公车上,我感到非常寂寞。
我不敢相信已经要结束了。
到了车站,毕竟我们就住在隔壁,所以不会在这里分头,从车站到家里的路程也会一起走,却让我感到非常寂寞──有一部分的我十分贪心地想,如果纯也有这种感觉就好了。可以的话,我不想就这样直接回家,我还想和他多聊一点,我还想和他多相处一下,所以纯出站后马上说了一句「今天从早上就很开心,甚至让我觉得直接回家有点可惜」,这一点简直让我开心得不得了。知道纯也和我有一样的心情,让我涌生出一股怜爱之情,于是我也坦率地回答:「我也是。」
接着我们来到熟悉的公园,聊了很多事情却又时不时说些「真的很好玩」之类空洞的动物园感想,还聊了学校的课程、社团活动一如往常等无谓的话题,简直像是在拖延回家的时间一样──不,是因为不想说出「差不多该回家了」这句话,才在争取时间。我不想主动说出来,也不想听纯说这句话。
我非常非常害怕突然陷入沉默,或是出现确认时间的动作,那会让人感觉到终点将近。
不过,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知道这是不会实现的,正因为如此我才想抵抗。
虽然我努力挤出话题,不过还是有好几个瞬间飘荡出差不多该回家的气氛。
在不知道第几次的沉默,纯开口:「再不回去会太晚吧。」
「嗯,说的也是。」我没有再抵抗。
回家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不说话。
家渐渐映入眼帘。啊啊,快乐的时光到这里结束了……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纯看着我的脸说了「今天很谢谢你,三明治很好吃」之后,缓了一次呼吸的时间再度开口:「以后再一起出门吧。」
听到这句话我非常开心,这让我觉得纯也很享受这一天。我在口中念念有词,为了不让他听见而压低音量──他说「(以后再一起出门吧)」耶。他说「再」呢。
「你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吗?」
「唔嗯──我想看动物,所以下次去水族馆之类的……如何?」
「水族馆啊,我很久没去了,而且感觉很凉爽似乎不错。」
「好,那么下次就决定是水族馆了!」
下一次的约定能够打散这寂寞的感觉──也因此我才说得出这句话:「那么,明天见。」
*
「约会的时候果然还是穿裙子比较好吗?」
「怎么这么突然?」丽良维持着正要把面包塞入口中的动作。
「我不是说过,我前阵子和纯去约会吗?」
「嗯。」丽良停在空中的手动了起来,咬下面包。
「当时毕竟要去动物园,我想说应该会走不少路,于是很正常地穿了运动鞋和裤装。但是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我看到一对和我们同龄的情侣,那个女生穿着轻飘飘的裙子和非常可爱的鞋子,还有小小的粉色蝴蝶结,让我觉得自己和她相比穿得超级平凡的。」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丽良轻轻挥了挥手,拿起宝特瓶。「唔……我懂你的心情,不过关于这一点我想你的判断应该没错。你事前已经知道会走不少路,那么穿运动鞋没什么不好,裙子留到下个机会再穿不就好了?难道你们约会只有那一次?」她一口气说完,转开了宝特瓶的盖子。
「对喔,还有下次机会……嗯,说的也是。」
喝完水的丽良只说了句「对吧?」后,又伸手拿起下一个面包。
「你不需要觉得自己一次就要全部都做到完美吧?你的情况又不是那场约会和对方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吗?你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