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会做决定?」
我也想知道。话说回来,真亏她能这么直接地问出我想知道的事……不过我自己也明白,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立即解决的事情,毕竟不久前才聊过这件事。话虽如此,我的心中果然还是有想要提早知道的心情,同时也有不想听到答案的情感。所以,那个……小柚的问题或许让我有点觉得很感激。
「你问我什么时候我也很难说……不过──」
「不过?」
「我确实认为差不多该是时候了。」
我虽然佯装平静,听到纯的话语不禁心跳漏了一拍。
那织呢?我好奇地侧目看了她一眼──她没有表现出讶异,只是不悦。
为什么你能表现得这么普通啊?
「哦──这样啊。那要怎么做才能下决定?」
「怎么做?你这种说法简直像是数学解题一样……这不是用什么方法就能解决的问题吧?而且从刚刚开始就是这样,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我明白你会担心琉实,我十足感受得到你在为琉实操心,关于这一点我是真的觉得你是一位好学妹。只是我、琉实和那织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关系,这种问题不会因为你插了嘴就能解决。」
纯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听了多少,不过这个问题恐怕比你想得还要更加复杂,也是很个人的问题。答案不存在于我们的外侧。」
「小柚确实知道这是个人的问题……但难道人家不能担心吗?」
「你要担心是无妨,但要是过于干涉就只会造成他人的困扰。」
「你想说小柚造成困扰了?」
「至少我觉得不舒服。所以麻烦你到此为止吧。」
「直接说她这样很困扰不就得了。」
那织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无聊地滑着手机,接着用可能会被听到的音量说了这句话。要是被小柚听到──我假装自己没听到。
「学姊刚刚有说什么吗?」
看吧!谁教你要讲多余的话!我再次于桌下踢了那织的脚尖。
那织狠瞪了我一点,本来想说话──却停了下来。
小柚分了神,正当她准备要开口时。
纯对那织说了句「没关系」后,再次面向小柚。
「抱歉,我们等等还有约,所以继续拖在这里有点不妙……虽然难以启齿,不过你这样确实有点让人困扰,因此我们要回去了。」
纯用眼神向我示意。
那织收起手机,率先站了起来,「无谓的话题就到此结束。走吧。」
纯点了点头,彷佛那是结束的暗号般,一口气喝光了杯子剩余的咖啡。
他们正在催促着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嗯……小柚抱歉,我们回去了。」
我向小柚双手合十,道过歉之后站了起来。
「等等,琉实学姊──」
小柚准备要站起来,那织将手按在她肩膀上。「掰掰,好管闲事的管家婆(玛波小姐)。」
一直到搭上电车之前大家都保持沉默,不过以纯在月台问我「你和她聊了些什么事?」为开端,那织也参战。虽然并没有吵起来,不过就在三人吵吵闹闹之间电车开了过来。
等到下了电车之后,已经完全恢复平时的感觉。那织嚷嚷着「热到要融化了」、「湿度好高都快让人呼吸困难了」之类的话,我们聊到想去凉快的深山之类的话题,然后想起小时候曾经露营的回忆而兴致高涨──那织跌到河川里变成落汤鸡,我和纯不禁大笑,她便较真起来朝我们泼水,结果最后大家都淋成了落汤鸡。我们开心地聊着这类话题,一边说着真令人怀念。
「如果还要再去露营,纯想去哪里?」
「这个嘛,只要能在河边悠哉读书就行了。」
「那不是和平常一样吗?做点户外才能享受的──」
「琉实,你找错人了,你那种提议对纯怎么可能管用?」
「也是……但反正你一定也要说出和纯一样的话吧?」
「我讨厌被蚊虫叮咬,根本就不会离开帐篷。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不喜欢,说什么翅膀振动的声音很吵啊、还怕会有巨型昆虫飞过来的,以前你不是很常像这样大声嚷嚷吗?」
唔……「是……是没错啦,但是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夸张了……」
巨型昆虫我到现在还是不喜欢……小的我也不喜欢。嗯。但如果是蚊子的话我还能抗衡,毕竟我更讨厌皮肤变痒──「是说!那织明明也跟我一样在吵!你做什么散发出这种『我和你不一样』的气场?你明明还笑我『姊姊会不会太大惊小怪了?』,结果虫子一飞到你那里去就会全力逃跑,我可没忘记喔!」
「是这样吗?我不记得了呢。对于露营我还留有的记忆,只有准备和收拾超级无敌麻烦,但你刚刚却还想说什么户外才能享受的……?反正你肯定又要说什么要有活动力之类的话吧?明明只要好好享受悠闲感就够了,却还要特地跑去运动,真的无法理解。既然这样我的票要投给纯的提议,他那边还比较有意义。」
「用古希腊语来说就是scholē吧。」
纯说出了我完全听不懂的话,「schol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