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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告诉她?」
「一定会变得很麻烦。要是她说要跟来,那就棘手了。」
那家伙很怕生,或许表面上不会表现出恶劣态度,但是可以轻易想像出,她会露出非常不痛快的表情,然后用不知道到底听不听得到的音量,毒舌地碎碎念。毕竟我看过好几次她那种模样。
那织有种倾向,会对同性之人具有攻击性。国中时期她遇到疼爱我(比较接近戏弄我)的学姊时,就是用这种感觉去对待对方,虽然还好学姊技高一筹,不过若是同年级的女生,很有可能会发展成口角争执。
我们只是想和雨宫谈谈──我只是想拒绝她罢了,并不是想要争吵。
「事情大概会相当轻易地复杂化吧。」
「对吧?事情就是这样,放学后麻烦了。」琉实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只要抓个教授那样的人来,要我消磨时间等到琉实社团结束很简单。就算没抓到半个人,也只要去图书馆就行了。
问题出在那织身上。
如果她黏着龟嵩跑去美术室的话就没问题,不过这一点实在难以预测。应该说是那织的行动难以预测,没有预测成功的先例。她是个无论做什么都无拘无束,甚至可说是抵达豪放不羁境界的人。或许她偏偏会在这种日子,说她有想去的地方,要我和她一起回家。如果对方是一般人,我只要说今天有事就能打发掉;换作是那织,就难以否认在她刺探我的时候,我可能会露出马脚。
我似乎比自己想像中还要不擅长隐瞒秘密。
前阵子的事情让我切身体会。
既然如此干脆老实坦白──虽然我也这么想过,不过琉实说的话有道理,肯定会演变成麻烦事。我也同意这一点。
这次事情的关键就在于只要我拒绝雨宫的要求,一切就会宛如没有发生过。这么一来就算进到那织耳里,她顶多也只会用「喔,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就能了结。这样也构不成谎言。
而且讲白了,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接受的意思。
今天放学后之所以约见面,也是为了确实拒绝掉她而进行谈话,所以我没有做任何亏心事。只要让那织转移注意力几个小时就行,这样就结束了。
该怎么知道那织的行动──只能靠龟嵩了。
拜托龟嵩把那织拉到美术室比较快。对象是龟嵩的话,应该还能想办法拜托。她和某人不同,在常识层面具备平衡感,也愿意听人商量烦恼,而且我们的交情也算挺长的。
虽然一开始只是透过那织仅止于认识关系,不过之后曾进到同一个委员会,聊天之中我们变得意气投合。到了现在,包含那织与教授在内,我们四个人走在一起的次数也不仅仅只有一两次。令人意外的是,教授和龟嵩的弟弟是我们学校国中部同届学生,甚至还隶属同一个社团。他们的感情似乎很好,我也听说龟嵩的弟弟好像时常去教授家里玩。
看着他们两人聊弟弟的话题如此热络,让没有兄弟的我感到些许冷落。虽然属于较不常见的类型,不过那织也有姊姊在。独生子只有我一人。
如果包含亲戚在内──现在比起这种事,先拜托龟嵩吧。
在世界史课程开始之前,我传送一段「我有点事要避开那织谈,第六节之后你有时间吗?扫除时间之类的」的文字讯息给她。
要谈就要选扫除时间。值得感激的是这周并非我要打扫。
而今天则轮到那织值日,我还记得她之前发过牢骚。时间有十五分钟,虽然并不是那么充裕,不过至少可以谈话。再来就是要约在哪里谈──学餐那类地方应该很安全。教室之外的地方基本上都会委托业者打扫,所以不会出现扫除学生,也就代表被看到的风险很低。再来就只要看龟嵩今天是不是值日──她马上回了我的讯息。
「可以啊~」
「不过竟然要避开老师,看来事情非同小可呢~」
我大概看了一下内容,便把手机收了起来。
好,可行。
「老师会去美术社玩的条件……?」
「对,有什么规律性吗?」
我和龟嵩在餐厅附近的走廊会合,并直攻核心问题。要说明始末太浪费时间了,如果这个计画行不通,只要再用别的计画就好。为此,现在我想简洁快速地解决。
「嗯……为什么这么问?你不想遇到老师?」
听到她用这种方式询问,刺痛了一下我的罪恶感。
「该说是不想遇到她,还是不想让她知道……我有件麻烦的事要处理。」
「麻烦的事情啊。听起来意味深长呢,而且还不想让老师知道──你口中的事情和女生有关吧?该不会你打算和琉实两人想办法解决?真是不容小觑耶。」
不只是嘴角,就连眼镜深处的眼睑都勾起贼笑的角度。臭龟嵩,竟然在取乐。
她讲出这种接近七八分事实的猜测,让我无法完全否定,实在令人难耐。确实和女生有关,也要和琉实见面。七八分……?根本完全就是她说的那样嘛。
「并不是什么亏心事……只是如果那织知道,感觉会酿成大事……」
我的语气彷佛在说服自己似的。明明只是想要撇开那织处理这件事,为什么要做这么兜圈子的行动啊?我开始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实在太小家子气了。
不过要是把那织牵扯进来──事情就会无法轻松解决。
「毕竟老师的存在本身就有种麻烦感呢。嗯嗯嗯,我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