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尾声

  (白崎纯)

  我想要解除与那织的关系。不过原来没有那个必要,也没有造成那织难过,因此这可说是圆满收场。明明事情成了我期望的状态,我又为什么会如此──这样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我的初恋被输送了十足的氧气,它并没有化为灰烬。

  我喜欢琉实的心意。

  我喜欢那织的心意。

  就结果来看,两者之间已经不再有差距,呈现无子可动(Stalemate)的局面。

  连我都觉得自己优柔寡断也该有个限度,这令我感到自我厌恶。我要和那织分手并整顿自己的心意……抱着这般动机振奋向前,然而我原本到底是想要整理些什么?又该怎么整理?这么一来我不就只是接受了她给与我既舒适,又顺我意的话语而已,不是吗?

  到头来,我心底某处还是存在面向琉实的情感。这对两人的情感变成相同重量的心意,以及无法在这两个情感之间评断高下的心情,使我感到混乱。

  听到那织说「我并没有当作我们在交往」的隔天,也就是星期日,我跟教授说我有事情想找他商量,他没有过问理由一下就答应了我。我在速食店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若不这么做,我便无法整理我的思绪、我的心情。

  「为什么你那时候不做下去啊!你是不是疯了?竟然让女人蒙羞,实在太差劲了!还是你不举?」听我说了一段时间的教授说出了这番话。

  「你说蒙羞,但那种状况下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种事情?我当时可是准备要和那织解除关系。」

  「正因为如此,致力于创造最后的纪念回忆,才是健全的思考模式吧?」

  这个男人真是的,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最后的纪念……啊。我和琉实之前会有那种气氛,正是为了这一点。不过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想过,隔天竟然会被提分手。交往过了一年大概都是这样的吧,我只以这点程度的心思猜想琉实的意图。

  毕竟实际上作为健全的国中生,我对那方面的事情也有兴趣,那天琉实又比平常还要积极──别回忆那天的事了吧。现在可不是要谈这件事。

  「怎么能做那么不负责任的事。」

  「你做不到吧?大概正因为你是这样的男生,神宫寺也才会下定决心。不过这就算了,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就算你问我想怎么做,我也……不用提想怎么做了,我什么也不做。」

  「什么?你脑袋长蛆了吗?都让神宫寺做到这种程度,你却说什么也不做是怎么回事?意思是那家伙的行动都付诸东流了吗?那家伙可是给了你选项,这点小事你应该明白吧?」

  我知道,我很清楚,所以我这不是做出不选择任何一方的选择了吗?

  「是啊,多亏了那织我终于懂了。现在的我无法从她们两人中定出优劣。」

  「什么?优劣?你以为你是谁?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要是以为你自己可以一直持球,那你就错了。听好了白崎,你并不是选择了不做选择这个选项,只是放弃了选择这个行动本身,这一点你可别会错意。若只是单单抱着球,那根本比不了赛。不管是神宫寺还是姊姊,她们不是都有确实做出行动吗?没有做任何事的人就只有你而已,你只是自以为自己有参加这场比赛罢了。」

  教授这么说着,露出受不了我的表情啜饮一口咖啡。

  看到他的举动我跟着也喝了一口,扩算在口腔中的苦涩刺激了咽喉。

  被说到痛处了。教授说的没错,我只是利用场面话逃避罢了。

  我知道,这点小事我很清楚。但是──不管我怎么思考,都得不出答案。

  「我并不是不理解教授说的话,但是……」

  「但是什么?」

  「……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啊?什么跟什么?这不就是喜欢哪一边的问题而已吗?」

  「所以说……该说是两边都一样喜欢吗……啊啊,反正我就是不知道啦!」

  到头来,这才是我货真价实的真心话。

  「唉,白崎,你把事情想得太困难了。听好了,我们更单纯地来思考这件事吧。也就是说──你想和谁做?拿来当发泄用配菜的比例大概是怎么分配?」

  「你这家伙,亏我还认真跟你商量烦恼──」

  「我可也是很认真的!来啊!到底是哪边!给我从实招来!」

  「啊──够了。是找教授商量的我太笨了。」

  「为什么啊?没有比这个还要更简单的判断方式了吧……还有,偷偷跟你说,我有用神宫寺DIY过。你可不准说喔。不过我没有用过姊姊那边,以防万一说一下。」

  「谁理你啊!应该说在看到那个蠢翻天的A片当下,我就推敲出来了。」

  「不过这也只是说笑罢了──虽然现在你这个做法或许还行得通,但要是你一直这么优柔寡断,小心会失去一切喔。我想表达的是,你也该傻个一回。」

  搞了半天是开玩笑啊!我一边忍住想吐嘈的欲望,并听着他的话语。原来如此,真是符合教授的作风。但是打从一开始这么说不就得了?很令人费解耶。

  「确实,再稍微轻松点思考或许比较好。」

  以后我就一如既往地和她们相处吧。不,我要更认真去面对她们两人。

  然后必须要找出我自己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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