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我很清楚。
我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不知道进行过几次的问答。
「嗳,我们去你房间吧。」
「不待这里?」
今天父母都不在,因此我本来打算一直待在客厅。所以才会没有使用房间里的电脑,而是像这样专程跑到客厅来用电视观赏电影。
「有什么关系?我们去房间吧。我也得读一读筒井康隆才行!你有原作吧?」
在那织的催促下,我爬上阶梯。算了,房间也行。我这么想着便走进房间,正当想要坐到椅子上时,差一点就坐到床上的那织拉了我的手臂。我失去平衡倒上了床,将那织压在身下。
「你干嘛突然拉我?」
「嘿嘿,我被推倒了。」
那织淘气地说着。然而和她的话语相反,那织的表情十分柔和。她的双颊有些许红润,双眼波光潋滟,微微张开那光泽迷人的唇瓣里面,隐约露出皎洁的皓齿。
──别露出那种表情!太卑鄙了吧!
「……还不是你拉我。」
我努力用冷淡的语气说。
我想尽办法让自己的视线移开那织散发的魅力,并努力想起身。
感觉自己的思考彷佛要被她看透。我似乎要无法保全理性一般。
引力与斥力。加油啊,斥力。我的意志。要和电荷的乘积成正比,距离的平方成反比。库仑定律是F=k(q1q2/r2)对吧?冷静点,再这样下去可不妙。这个气氛很不妙。
得先重整姿势才行。我这么想着──
「等等。」
正当我要撑起上半身,那织抓住了我的手臂。接着她紧紧抱住了我,将我拉到她的胸前。于是我的脸就这么埋在了那织的胸口。
万有引力!
我轻轻点了点那织的手,但她完全没有减轻力道。不仅如此,那织还把我的头紧紧压往自己,接着就这样滚了一圈。
脖子好痛!好像要脱臼了!
呃……也就是说,我现在被迫仰躺,还被那织的胸部压着,纵使隔着胸罩我也感受得到那压倒性的肉感,那经过挤压而改变形状的柔软度。
教授,照这情况来看她不可能是垫出来的,我感觉得到质量。我敢保证。
像我这种优柔寡断的男人,或许还是就此窒息而亡比较好……
死前我理解了所谓和平的真意。此处不会诞生争执。不过──
……抱歉,果然还是好难受。我不敢死。
和琉实一样的衣料气味,混杂着那织胸口汗水散发的芳醇香气,充斥我的鼻腔。
我感到一阵晕眩。这阵头昏眼花或许是源自缺氧?我想这么相信。
「……那织,好难受。」
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光终于回到了我的视线中,氧气透过血红素供给到我的全身。
「这就是骑态压制!」
以膝盖施力撑起身体的那织俯视着我。她的衣服被胸部撑起,露出了肚脐。
我慌张地移开视线,接着那织裸露的大腿映入我的眼帘。我根本无计可施。
我转头看向侧边,把注意力转移到书桌。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看木材的纹路。虽然天板是无垢材,不过桌边柜的部分却是密迪板。这么说起来胶合板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接着那织坐到了我的腰上,我感觉得到人的重量以及人的温热。
算我拜托你,别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而且你还穿裙子。
隔着薄薄的布料──别去想、别去想、别去想。
「……我刚刚真的快窒息了……」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还享受了一段时间呢,不是吗?」
「没……没有不是……但那个……我是腿派的……」
虽然说这话的人是我,但我自己也觉得这种躲球方式太差劲了。我的眼前浮现教授坏笑的表情。
才不是!我并不想被踩!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那要我用大腿夹住你吗?」
那样的话──等等等等等等。冷静点,别去看那织,快看木纹。
快去思考密迪板的制作方法是什么!中密度纤维板,是混合了木屑和纤维等物──
「嗯?该不会你犹豫了一下?」
用那织听来不满的声音说了声「喂」,于是我将视线──移回她身上。
然而,我的视线瞬间在那织的……那双脚的根部一带停了下来。
因为那织抓着裙子的裙摆往上撩起。
我的眼前有条浅粉色的布。
我看见她的右腿根部有颗痣。
「笨蛋,你……你在做什么啊!」
「你的视线果然停滞了一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