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可是──
我果然还是喜欢纯。
我实在没有办法收拾我的情感。
对不起,那织。
对不起,你有这样的姊姊。
对不起,我这么自私自利。
我是个失职的姊姊。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应该和纯交往。当初明明只要我好好忍住就好了。我果然老是不断失败。
我该怎么做才好?
纯的手轻触我的脸颊。
停下。
要是你用那么温柔的眼神望着我,我会无法抵抗。
我没有办法拒绝纯。所以……拜托你。
但是……
我……
嗳,我该怎么办才好?
(白崎纯)
琉实把脸埋在我的胸口,放声哭泣。我紧紧抱住琉实,一边抚着她的背,并彷佛在安慰孩子般用空出来的右手摸着她的头。
不只是交往的时候而已,就连我长大之后也没看过琉实如此泪流雨下的模样。这样啊。琉实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忍耐。为了成为一位好姊姊、为了成为妹妹的典范,连哭泣、连丧气话都一直忍到了现在。
一想到这里,我便觉得琉实十分惹人怜爱……无可救药地惹人怜爱,让我想称赞这位一直努力至今的女孩。怎能这么勉强自己呢……
我伸手轻触琉实的颊畔,她便用通红的双眼凝望着我。
我用双手包覆住琉实的双颊。
琉实水润的双眸动摇着,我彷佛要被她水汪汪的大眼给吸进去一般。
琉实轻轻敛下了眼睑。
眼头的泪水夺眶而出,滚落颊畔滑下。
「怎么样?平复下来了吗?」
(插图016)
(神宫寺那织)
那织的声音传来。
我刚刚想要做什么?
我想任凭这氛围做什么?
我不禁推开了纯。
我真是……讨人厌的女生。
(白崎纯)
是那织。
我刚刚想做什么?
我明明已经有那织,我却──
琉实推开了我。
我真是……太差劲了。
(神宫寺那织)
「抱歉,我这就出去。」
我听到姊姊的声音。就算不开门,我也能轻易想像到里面的惨状。
因为姊姊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伪装,而她想遮掩的并不是自己哭到嘶哑的声音。打从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也是一起哭着长大的,所以这点小事我当然能懂。
我的内心感到一阵火大。
冷静点,那织。这点小事在预料之内吧?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两个人没有断得一干二净这点小事,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嗯,我知道。我很清楚。所以,我只能用我的方式来前进。
我什么都没有发现。我是个楚楚可怜的妹妹。
我必须要扮演好被赋与的角色。不过,我就稍微露出一点马脚吧。
就是说啊。这才是属于我的做法,不是吗?这才是属于我的行事作风,不是吗?
我能忍耐到什么时候呢?照这个样子来看,可能支撑不了太久。
门打了开来。
双眼通红的姊姊一脸抱歉地现身。
「抱歉让你担心了。」
「爸爸和妈妈在等你喔。」
我不露一丝慌乱地说道,展现出完美的行为举止。比起他们,我还比较像是个演员。
「嗯。我先下去了。」
我在一旁目送姊姊留下这句话并下了楼,接着注视着站在门前的纯。
「抱歉,让你们久等。」
「这也没办法,不过就算了,看她似乎打起精神,真是太好了。要是她再继续消沉下去,就逼得我非得在她房间前面开宴会了呢。」
「你还在说那种话啊。」
「说笑的。你用了什么方法?你并没有跳舞吧?」
「很正常地安慰她罢了。好了,我们也走吧。」
──太不会掩饰了。
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这么难吃的牛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