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这点程度不算是变态……吧?

是不是知道在《星际效应》之后,拉高了科幻电影的门槛,才会故意拍出那一幕?」那织靠在二楼的扶手,开始谈论自己的感想。

  我也和她一样,后背靠向扶手。

  「确实,真的让物理学家去计算四次元和五次元重力的克里斯多福•诺兰才是性情中人。对于想看这种细节的观众来说,可没有比这种画面更细致的提示了。虽然我看不懂上面写了些什么,不过光是看到导演滴水不漏的态度,就会越有说服力。说到黑板,《窃取太阳的男人》也是这样呢。」

  「你是说原子弹算式的那一幕吧?虽然不是黑板,不过说到日本电影的话《正宗哥吉拉》也很真实。」

  「毕竟那部电影是导演将怪兽电影迷很常讨论的『如果有一天怪物真的来了该怎么应对?』这种意象训练情境,拿去和自卫队讨论、交换意见后,贯彻真实情境所拍摄的电影。就是这一点好,我就是想看这种电影,所以含蓄点评价这部电影就是──棒透顶!」

  「最后完全跳脱真实性,贯彻怪兽电影作风那种干脆的感觉也很棒!特摄迷们,吃我一记在来线炸弹!那种彷佛在说『就算前面有人一脸跩样长篇大论进行讲解,你们最后还是喜欢这种场景吧!』的表现方法超棒!就这个层面来说的话,这次的电影稍嫌热量不足呢。」

  「我同意这一点。虽然很细心,不过我想要更热血一点的剧情。」

  「对吧?既然要编这种剧情,真希望能让观众品尝一下净化心灵的感觉。不过这就算了,差不多换个地点吧?我到极限了,这里人多到我都要晕了,充满了人类的臭味。」

  「对此我毫无异议,全面同意你的言论。老实说光是有人潮就让我感到疲惫,得找个安静的地方恢复体力才行。顺带一提,你说的人类臭味是来自史密斯(骇客任务)来着?」

  「你说的没错,安德森老弟。真是的,要是姊姊的体力能分一点给你就好了。」

  「你才是吧?我可比你好,别把我们混为一谈。」

  ──我是这么想的,毕竟我的体适能测验成绩没有那么差。话虽如此,作为一位被「不需要跑动」这句宣传吸引,进而加入弓道社的人来说,我对自己的体力没有信心,这一点我当然有自觉。

  「我是女生,才不需要有肌肉,只要拧得开宝特瓶的盖子就够了。你才是,既然憧憬福尔摩斯就要从锻炼身体开始做起吧?给我去习得巴单术(Baritsu)。」

  那织夹紧腋下,做出拳的动作。

  「你那不是巴顿术(Bartitsu)而是拳击。不管谁来看都是拳击。」

  「你要吞噬闪电、拧碎雷霆!成为令人畏惧的男人吧,白崎纯!」

  那织口中的台词是拳击手《洛基》的台词。真是的,亏她能马上脱口而出,真令人佩服。

  令人畏惧的男人……啊。真是和我相差甚远的评价。

  「还有,我先声明我可没有憧憬福尔摩斯喔。是小时候憧憬过吧?」

  「嘴上这么说,你不用逞强啦。明明直到现在你还对名侦探这个词还抱着非同小可的向往。我可是知道的,最近你甚至还加上了间谍要素来着?」

  「住口!你别随随便便就说出那种事!」

  「这么说起来还在国中部的时候,你很常说话时还加上一句『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那是在模仿可伦坡吧?不过就算有人发现这一点,对方大概也会误会成是杉下右京。这个年代要国中生懂可伦坡太困难了啦。啊,该不会你不希望被发现你在模仿可伦坡?这样啊、这样啊。是这么一回事,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喵。不过毕竟致敬可伦坡的电视剧比原作还要有名,这也莫可奈何。」

  快住口……拜托别深究这部分的事了……

  拜托你别再继续攻击我国中生时期那思虑不周的心灵……

  「……那织,能麻烦你就此打住吗?」

  「哎呀哎呀,回想起来就如坐针毡吗?不过你意外地容易受影响呢。你自己看,你不仅X的自我介绍栏上写着『live long and prosper(生生不息,繁荣昌盛)』这种《Star Trek》的台词,LINE的大头贴还是007的标志呢。」

  那织笑眯眯地凝视着我。

  「我……我就是喜欢,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没什么想说的啊。啊,说到007,你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应该没有学詹姆士•庞德那样说『我是纯,白崎纯』吧?我想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庞德是姓氏喔?咦……你那个表情,该不会是有什么头绪吧?」

  我差不多快毙命了,干脆给我个痛快吧……

  「喂,你没事吗?脸很红耶?是怎么了啊?是不是身体不舒──」

  「我知道了,是我不好。算我拜托你,不要再继续──」

  「知道就好。好了,既然已经狠狠磨损过你的心灵一顿,那么我们就稍微往泰晤士河下游滑一点吧。这边看得到MI6的本部吗?」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荒川叫成泰晤士河。」这句话耗尽了我所有精力。

  所谓「男人永远敌不过初恋对象」,应该不是指这么一回事吧?

  从最近的车站回家的路上,有一间我们常去的咖啡厅。当我们漫无目的时,总是会在那里消磨时间。不过现在已经是傍晚六点,爸爸大概已经回家了,考虑到要回家吃晚餐,那么在这里填饱肚子就不是好主意。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那织再多聊一点无谓的话题,缓和我的紧张。

  莫可奈何的我迈步走向常去的公园。那是一切开始的地点,也是结束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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