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过来求你啊。」
琉实说完这些话后,用稍纵即逝的声音嘀咕着「要不然分手就没有意义了」。
若是我没有竖耳聆听琉实说话,大概就听不见她呢喃了些什么吧。接着她敛下眼,用依然微弱的声音继续说:「那织可是一直喜欢着纯啊。」
听到琉实说「那织也非纯不可」的时候,我不可能不去思索话语的意涵。但是我让自己不去思索这句话的意义,因为若是不这么做,会有种我和琉实之间的一切被否定的感觉,于是我假装没有发现──尝试用别的意涵去解释它。
我放弃了那织,和琉实交往。这是事实,不过我也越来越喜欢琉实。若要说我完全不会想起那织是骗人的,但是比起那织,琉实在我心中占据的区块更大。非常、非常大。
事到如今,就算她说我和那织之前是两情相悦,那又如何?不都过去了吗?
「就算是这样……就算你这么说……」
「你不也对那织──不,这就算了。这是我提出的请求。拜托你把我的定位变回那织的姊姊,这一点只有你办得到。我只想得到这种方法了。」
她睁大水润的桃花眼,直直地望进我的眼里,随后视线往下落去。琉实像是要蒙混什么似的撩起了浏海,柔顺的秀发滑落她的指间。
这样啊,原来如此。琉实很久之前就发现了我的初恋,她一直都知道我的情感。她原本要说出口却硬生生吞回去的话语,恐怕就接着这样的后续。
就算是迟钝的我也能理解了。她口中的「凭我没有办法满足纯」,原来是这个意思。
真的太傻了。
过去的情感我早就已经整理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之所以会说要我把她变回姊姊……所谓「我的问题」就是指这件事吗?
──所以你才会向我提分手吗?就为了这一点?
若真是如此,你真的是傻瓜。真的是大傻瓜。
你知道这样对那织来说,到底有多么不诚实、失礼,又多么瞧不起她吗?
「……我没办法那么快转换心情。而且带着这种心情和那织交往,对她实在太失礼了。」
「你不讨厌那织吧?」
「当然。」
「那不就好了?」
「才不好!我说你啊,嘴巴上讲得很简单,但这不是那么单纯的事情,这点道理你也懂吧?而且……我还对你──」
「──别说了!你别再说下去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和你复合!」
琉实这么喊着。那撕心裂肺般大喊出来的声音带着无助。
琉实的声音贯穿了我的耳膜。
潜藏在对话中的寂寞声音、不经意动作中隐微的意图、偶尔展现带有阴霾的笑容……每当找到这般迹象,我便会探寻复合的可能性。
我一直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做才能重来?
面对忸忸怩怩、肤浅又无法振作起来的我,琉实说出了明确的拒绝。不管我怎么挣扎,只要我不和那织交往,你就不接受吗?
你真的要我这么做?
「这么做你真的不会后悔?只要我和那织交往,你就满意了?」
「……嗯。」琉实缓缓地点头。
……琉实。你真的是傻瓜。无可救药的傻瓜。
为了那织的恋爱。
为了我的初恋。
你选择抽身离开。是这样对吧?为了遵守姊姊的尊严。
至今为止的一切都是南柯一梦……将我们的过去做出这种总结,你就满意了?
真的太傻了。这种事情简直愚蠢到家。
「简单来说,你和我分手的理由就是……不,算了。」说到这里,我没有继续说下去。
最愚蠢的人就是我不会有错。谁教我现在竟然还想听从琉实最后的愿望。
「不过,就是这么回事吧?」
※ ※ ※
(神宫寺那织)
蕤宾初,如此美好而惹人怜爱的日子(黄金周假期)。
这是段读小说直至深夜,甚至看电影看到天亮,也不会被骂的亲爱假期。
来摄取吧!摄取故事!单身至上,我要尽情使用天赐的时间。
我遵从了心灵的声音,从第一天开始便过上极其不规律的生活。正确来说,是从前一天晚上开始。
在黄金周前一天的晚餐饭桌上,口中念着「连假人很多,真不想出门」的爸爸,久违地如此帅气。这让我从他身上感到了些许父亲的威严。
最喜欢待在家里的爸爸和我,对上最喜欢出门的妈妈和姊姊。
这就是根深蒂固蟠踞我家的对立结构。资本主义(马歇尔计画)对上共产主义(莫洛托夫计画)。要小心秘密警察(史塔西)!
嗯?你问哪边是资本主义阵营?
啰唆!我就是想待在家里!我不想要去人挤人!我要保护好柏林围墙!
以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