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利亚斯却有着一头秀丽而有光泽的黑发,长相也的确很标致,不过那却是日本人的脸型,和所谓的西方公主的印象落差有些过于明显,所以说她是公主难免不让人心生疑惑。
但考虑到她还有贵族的家名作为自己的中间名,说她是贵族家的公主也不无道理。
「嘛,不过这个年龄就留学还真是厉害。我完全想象不到独自在国外留学是个怎样的情景」
「独自?她是 一个人来日本的?」
「香澄酱说了留学的吧,既然如此不就是一个人吗? 想必给熟人添了不少麻烦吧」
「……不是吧喂」
听到庆的话,夏臣回忆起早上发生的事。
原则上来说,夏臣的公寓房型并不适合家庭生活,一个人住稍显宽敞但两个人住又会显得狭窄。而且独自生活需要的家具基本上都是租来的。
今早的混乱失态让夏臣忘了这码子事,但回过头来一想,维利亚斯恐怕也差不多,很有可能是一个人住。
也就是说她确实是一个人从英国来到日本,并且昨天才搬到隔壁的,这前后有些太突然了。
夏臣只需要坐两个小时的新干线便能回老家,尽管地方不同但也依旧是在自己生长的日本。然而就算如此,习惯独居生活也并非易事。
(维利亚斯不仅是一个人还是女生,再加上是在国外成长……)
虽然靠着家里而不用操心花费,但就如同庆所说的一样,若非在寄宿家庭,这是否有些过于强人所难了。
虽然身边有可以依靠的人,我也不怎么令人操心,但若不是在去年切身感受到了艰苦,我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嘛……就算这样,只要她本人不希望,我们也就没有出场的机会」
「不过香澄酱似乎是夏臣的监护人吧?」
「虽然这有些多余,不过也没办法」
「呃,你这回答也太高明了。不过确实」
庆哈哈地轻笑。
我也有过努力的时期,所以很理解这种不好意思向他人求助,即便对方是亲近的人也难以启齿的感受,不强行去关照她才是对于本人来说最好的处理方式。
自己去年达成和双亲的约定而感到膨胀,这件事到了现在仅仅意味着黑历史,我在知情的庆和姐姐面前完全抬不起头……嘛,虽然很令人头疼,不过现在想来这倒也是不错的经验。嗯。
「夏臣现在是在正常打工吧?」
「啊啊。庆应该也是在违法打工吧」
「我只是在帮家里忙而已,话可不能乱说」
庆苦笑着耸了耸肩。
庆的母亲经营着女孩子接客的店,每周末庆都会去帮忙。
虽然是所谓的夜店,但庆只是当服务员和在厨房里帮忙,也就不会暴露,庆倒是说着因为是给家里帮忙所以绝对是安全的。
和庆变得要好后,我了解到了这件事,这才大概知道了庆为什么会有些莫名老成。
「好歹也偶尔来玩玩嘛。夏臣肯定会很受大姐姐们欢迎的,我可是干劲十足地在工作着——」
「到了法定的饮酒年龄后我会考虑的。我差不多该走了」
「唔。那下周见」
我轻轻地摆了摆手离开教室,向着之前提到的『合法打工』的工作场所前进。
◇ ◇ ◇
东圣学院建筑用地内的最边上坐落着一栋屋顶上矗立着大型十字架的混凝土建筑物,太阳光透过建筑物内的墙壁上的彩色玻璃,变成不同的色光,照射着寂静的礼拜堂。
「……好」
夏臣的低语声在空无一人的礼拜堂中回响。
夏臣轻轻地活动颈椎和腕关节,再深呼吸一口。指尖轻巧而缓慢地没入黑白的琴键,壮丽的管风琴乐声在教会中回荡着。
这首曲子是结婚典礼和礼拜中的固定项目,赞美歌第三一二首『深深的挚爱』。
几种不同的音色和金属管乐器特有的尖锐的高音水乳交融,华丽而雄壮的旋律充满了整个礼拜堂。夏臣一边通过触感确认着音色,一边弹着摆放在墙边的管风琴。
作为悠久历史的基督教会学校,东圣学院的校内设有小型的教堂。
结婚典礼,葬礼以及周日礼拜时会用到这个教堂,平时对外开放,校外的信徒也会聚集在这里,所以原则上东圣学院禁止在这打工的,不过学校有关的帮忙这一类的工作却会被认为课外活动而破例得到许可。
夏臣就是作为管风琴的演奏者在这打工。
说直白点,想要挣钱的话还是去便利店或者快餐店打工比较好。
虽然东圣学院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基督教会学校,但归根究底仍旧是现代化的学校,只要在一定程度不被发现,并且不引发事端,校方也还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夏臣是特招生,即便引发了问题,最严厉的处置也仅仅是取消特招生的资格,因此就算很不划算,但如果有打工的想法就一定要挑学校许可的工作。
虽说夏臣本人并无信仰宗教,但因在幼小时曾随着母亲一起出入教会而耳濡目染,再加上一直在学习钢琴,所以对这份工作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倒不如说一介学生可以不用多加顾忌,随心所欲地弹奏价值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