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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说的是培育了特殊的技术啊。」
「哎呀,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失敬了。」
见维因兹爽朗地笑着回答,男人们难掩烦躁地咋舌,不然就是表情难看,总之都狠狠地瞪着他。
即使被这样瞪着,对维因兹来说也是不痛不痒,并用脚尖「叩叩」地轻轻踢了一下放在脚边的木箱。
「那么,是否只要支付你们培育那什么特殊技术的部分,就会愿意放那位少年自由呢?」
「锵啷」用皮鞋坚硬的脚尖部分敲响的木箱里,传来一道沉重的金属碰撞声。三个男女发现里面装的是钱,表情也随之一变。
「既然说是特殊技术,就代表很特殊啊。才不会拿你几个银子就随便放手呢。」
「对啊。只要那孩子继续工作下去,想必能赚到超过你那个箱子里的钱了吧。」
「也不保证他不会把至今做的事说出去啊。才不会随便放他走好吗。」
大概是想坐地起价,眼前这几个男人接连谈论起少年的价值,但维因兹只是沉默地随便听听。挤出一连串不会随便放手的理由跟价值不菲的原因之后,男人们费解地看着不发一语维因兹并一度沉默了下来。维因兹依序缓缓看过三人的脸,并重重叹了一口气。
似乎对眼前随随便便就全盘托出的三人感到头痛不已。他们自己暴露出伊尔凡雷诺曾待在这个地方、让小孩子去工作,还有工作是不能明讲的内容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对维因兹知道伊尔凡雷诺平常是所属于孤儿院这件事抱持戒心。在事前调查中得知这几人是隶属某个犯罪组织,但脑子也太不灵光了。这点程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概就是要上缴保护费给上级组织,接点工作并让人对他们小奸小恶的生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痞同伙吧。真亏他们有办法训练伊尔凡雷诺。维因兹认为,说不定利用小孩子的这个想法是出自别的地方。
「这里是你们的藏身之所吧?」
维因兹语气温和又平稳地这么问。得让他们明白自己身陷的处境才行。
「对啊。工作前跟结束后会来这边讨论。」
虽然事不关己,维因兹却不禁替这个太过老实的男人担心了起来。然而他依然是交涉的对象,所以要做的事情依然不变。
「请别太小看我。仔细想想我出现在这里代表什么意思吧。」
维因兹说话的语气始终温和,平稳却别有深意。但眼前的三个男女似乎没有听出话中含意。只是费解地歪着头,不然就是以为维因兹是想打什么迷糊仗并瞪着他而已。
「那名红发赤眼的少年隶属于你们组织、这个藏身处的地点,还有你们都在做些什么,又要那个少年做什么……这些全都是没有公开,应该是机密事项吧?」
维因兹每说出一点就竖起一只手指,现在竖着三只。
「即使如此,我依然站在这个地方,前来跟你们交涉把那个红发赤眼的少年让给我们。」
维因兹的意思正是「你们的秘密都已经被揭发了」。
「可别小看公爵家的力量。」
艾尔格兰达克家的当家狄斯迈亚是法务部的事务次长。照理来说具备足以胜任法务大臣的实力及权力,但有传闻说或许是他还太年轻,遭到元老院的老头子们反对担任大臣。然而实际上却是他以「当上大臣会忙得不可开交,这样跟家人相处的时间岂不是更少了!开什么玩笑!」的理由坚决辞退,但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公诸于世。
狄斯迈亚虽然就像这样对工作没有太大的热忱,但艾尔格兰达克家跟法务部还是都有掌握到社会上存在的这类大大小小的犯罪组织。单纯是没有危及贵族安全就不会积极处置。
即使有贵族受害,只要没向法务部跟警逻队告发就不会特别进行调查。就算受害,如果靠着骄矜活着的贵族自己也在做亏心事,则通常都不会告发。还有些贵族认为受害本身是一件有损名誉的事情而选择隐瞒。这些遭到隐蔽的事件大多都在法务部跟艾尔格兰达克家的掌握之中,刻意不公诸于世罢了。所以艾尔格兰达克家的权力才会这么强悍又不可动摇。
尽管有些丑闻跟事件会像这样隐蔽起来,但要是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有相当残忍的事件这类无从隐瞒起的情况就不在此限。就算没人告发也会着手调查。
佛塞兹子爵私生子事件就是发生在平民区,而且案发现场惨不忍睹,还有许多民众目击,于是浮上台面。因此不但对夫人聘雇的人物以及背后靠山进行调查,实际上也进展到只差一步就能锁定组织的存在,及下手犯人的阶段。然而整起事件却是仅以「贵族杀害平民」的判决作结,支付赔偿金就了事。调查行动也随之终止,没能摧毁背后的犯罪组织。
「这个木箱里塞满的可不是银币,而是金币。这样的金额总不可能还不够吧。」
至今都用温和的语气平稳说话的维因兹,用低沉的恐吓语气放话。他锐利的目光狠瞪一开始作为代表开口说话的男人。
「有特别交代不要触法,我才会像这样跟你们交涉。」
一边说着,维因兹向前踏出一步。男人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更因膝盖背面撞上椅子让他跌坐椅上。即使垂头丧气,还是虚张声势地瞪着维因兹,想尽办法开口说:
「总不可能今天说放手就放手。有些已经接下的工作是只有那家伙才能做的,至少要做完。」
「不能透过支付违约金的方式解决吗?」
「做生意靠的是信用,一旦承接的工作可不能中途拒绝。」
「唔嗯……」
维因兹伸手抵着下巴,视线朝斜上方看地思考着。脑海中交互出现了主人跟少爷的面容并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