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条。
对部下说有急事就连忙返回宅邸,听妻子说了事情原委之后,狄斯迈亚流露出深感兴趣的神情。
「那孩子的反应这么大?」
「自从伊尔来了之后,他有时也会让小蒂去跟伊尔玩,还以为他多少可以离开妹妹就是了……」
「话说回来,凯因是什么时候学会魔法了?」
「不像小蒂,那孩子就算学会东西也不会来炫耀……下次我会仔细问问家庭教师们课程进度教到哪里了。」
「就交给你了……我们是不是因为那孩子总是能乖乖地把事情做好,就太不关心他了呢?」
艾莉洁一再交代「总之请你好好训他一顿喔」之下,狄斯迈亚来到凯因的房间,并敲了敲他的房门。
等了一段时间依然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再敲了一次门,但果然还是没反应。最后只好一边说着「我要进去了喔」打开门,只见凯因确实待在房内。身上依然穿着去王宫时的衣服,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微微张着手,指尖还时不时轻轻抖动。
「凯因?」
狄斯迈亚这么叫了一声,他还是没有反应,也没有抬起头来。
艾莉洁以为儿子应该会在房间里念书、阅读或者拉小提琴。因为他给人的印象就是除了在跟蒂安娜玩以及吃饭睡觉之外,无时无刻都在念书或锻炼。即使把他禁足,也多的是能在房间里做的事情。而且回程的马车上还笑着说尽管废除自己嫡子的地位,所以认为他一点都没在反省。
正因为如此,艾莉洁才会认为丈夫必须好好斥责他一顿才行。狄斯迈亚进到房内之后先移开了矮桌,并在坐在沙发上的凯因面前跪下。他用手背轻轻拍了拍儿子垂下头而看不清表情的脸。
「凯因、凯因,先回话啊。」
肩膀轻轻抖了一下之后,凯因才稍稍抬起头来。
「父亲。」
「嗯。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发现凯因还是可以好好对话,狄斯迈亚便伸手穿过儿子腋下将他抬起来,然后站起身将他一把抱起。
「喔喔。你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这么重啦。说不定自从你出生之后,我还是第一次像这样把你高高抱起呢。」
狄斯迈亚发出「嘿咻」的声音,并把手伸到被抱起来的儿子屁股下方及背部支撑着,重新抱好他。只能乖乖被扛着的凯因,有气无力地把头靠在父亲肩膀上。狄斯迈亚就这么轻轻拍着他的背,缓缓在房里走了起来。
「要是夹住对方的太阳穴使用火焰魔法,就会直接烧到大脑,最糟的状况便是致命。因为治疗魔法师也很难复原被烧坏的内脏。要是让对方受到治疗魔法师也束手无策的伤势,就不能跟蒂安娜受的伤相提并论了。」
「……」
「你知道我的工作是负责掌管法律吧?」
依然靠在父亲肩上的凯因点了两下头。
「别让我定亲生儿子的罪。」
「……」
「你有听懂吗,凯因?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有更聪明的做法。」
「父亲……」
「嗨,你总算肯抬起头来啦。」
凯因抬起头看向父亲的脸。由于他抱着,自然变成俯视父亲的样子。微微抬头看向凯因的狄斯迈亚朝他眨了眨眼。
「父亲,废除我的嫡子身分之后,请雇用我在家里工作。看是要当园丁爷爷的弟子、大门的实习警卫,还是当洗衣女仆的学徒,或厨房打杂都可以。我会努力学会工作。当我可以独当一面时,请让我成为蒂安娜的侍从。」
「想得真美耶。」
狄斯迈亚不禁苦笑。他已经听妻子说过儿子想透过废嫡,不让妹妹嫁到王家的作战了。
「凯因,你不希望蒂安娜成为殿下的未婚妻吗?」
「是的……」
「我想这次的事情应该不会有公开的惩处。」
「是吗?」
「不如说,搞不好还会因为你把事情闹大,而让王太子说出『要负起害她受伤的责任娶她为妻』这种话。」
「哪有这样的!」
凯因焦急地使劲抓住父亲肩膀。双眼游移地一心想着该怎么做才能避开这个可能性。
「凯因,即使是亲生儿子,只要犯法我依然不会有任何迟疑地裁决。既不会敷衍了事,也不会包庇你。希望你不要让这么悲伤的事情发生。」
「父亲……」
「我再说一次。凯因,你应该有更聪明的做法。」
说完就放下凯因,让他坐回沙发上,并使劲地搓乱了他的头发。凯因只能抱着自己头发被搓得乱糟糟的脑袋并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父亲的身影。
「在王宫有正式裁定之前,你要禁足不能离开房间。会向家庭教师请假,也别来餐厅吃饭,自己在房里吃。」
直指儿子说完后,狄斯迈亚就转身朝走廊走去。与妻子一起离开房间后,他再次回头说:
「还有,也不能跟蒂安娜见面。」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