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能开的门只有一扇,思考也不太能拓展版图。无论是考试或其他事情,下一个行动都只有开门吧——羊齿子这么觉得,再一次确认(没有)其他能做的事情后,以公正的轻松心态握住门把。
她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被石墙围住、单调乏味且亮着微弱光芒的房间,还有一个身穿制服的女生,侧睡在房间大约正中央的地板上。
换言之,就能确认的范围来看,羊齿子所在的房间,与门扉对面几乎是同样的构造;就宛如羊齿子刚才睡在这房间的中央一般,那边房间的中央也躺着一个女生。
羊齿子往里头窥探,可以从对面确认到就在她正前方嵌着铁门,门上张贴着白纸。羊齿子认为那房间格局跟这边一模一样,迅速偷看开启的门扉内侧,于是发现那边并不存在门把,就跟她原本所在的房间的另一扇门相同。
羊齿子心想,虽然门可以从这边打开,但从那边是没办法开门的吧。虽然也有点想去打扰隔壁房间,但那么做似乎会无法回到原本的房间。
羊齿子无可奈何地在原地试着呼唤对方,于是过了一会儿,沉睡的学生醒来了。
虽然是没见过的面孔,但那身相同的制服、胸前别的花,还有熟悉的室内鞋颜色,确认之后得知对方跟羊齿子一样是今天毕业的同学。羊齿子认为还需要时间判断不回房间是否很危险,她站在靠门的位置,将醒来的同学叫到自己所在的地方。门上方附设着一放手就会自动关闭的玩意,看来果然是只要一度离开门,就无法回到之前房间的设计。
「不好意思,你能过来这边吗?」
「什么?」刚醒来的隔壁房女生环顾周围,开始确认状况。
虽然是不认识的女生,但举止感觉不像是怪人,而且她的身份地位看起来似乎跟自己很接近,因此羊齿子也不至于太紧绷。羊齿子在内心思索着对方不知会不会寻求群体行动,也想着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下,并非孤单一人这件事,好坏各占据多少比例呢?「可以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吗?我叫村田。」
「村田什么同学?」
「犬之子的犬子,你呢?」
「真可爱的名字呢,我叫仁科。」羊齿子也向犬子报上名字。
两人就像新学期刚认识的陌生同学一样交换情报,确认彼此的共通点是毕业典礼、移动中、回过神就在这里了。两人将体验当成此刻的话题,从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感想开始分享,聊了好几遍之后,将话题转到详细掌握现况上。
「现在几点?」
「十点三十三分。」被询问的羊齿子看向自己手表的表盘并报出时间,表盘上绘着米飞兔作者布鲁纳风格的人类。
「开始了呢。」犬子也提到了毕业典礼。距离最后的记忆还没经过那么久的时间,所以无论这里是哪里,应该都离学校不远。羊齿子想到这里没有窗户之类的东西,试着假设这里说不定是地下室。
虽然看见隔壁房间时已经能预料到,但布告的文章果然也是一模一样的内容。在确认没有其他东西和一阵沉默之后,两人决定姑且先一起阅读文章并讨论看看,于是各自观察起那张A4影印纸。大略看过一遍那迂回的说法,感觉像是在挖苦人,但认真看待的话,内容似乎在说考试合格与否,决定自己能否离开这里。
「你怎么看?」
「不知道。」两人拖泥带水地互相讨论。讨论的结果——
•严格来说并不晓得是合格或不合格才能够逃离,但要是不合格才可以逃离,实在太不合理,因此可以推测是一旦合格,会发生什么事/能进行什么事。(考试合格大概就能逃离这里)
•可以当作无法用其他方式离开这里。至少状况只有按照考试的形式记载着,因此试图达成对方提出的要求来离开这里的话,总之应该就算是参加考试。(没有合格就无法离开这里)
•合并起来想实在是相当不合理的事情,既然自己正实际遭遇到不合理的事情,针对因不合理而被排除的可能性,应该随时有查证的余地。行动时最好能小心戒备意外状况,目前先假设可能发生真的无法毕业、不限时间无法离开这里的状况,两人决定以避免那种情形发生的方向来采取行动。(不轻视)
•具体而言,以考试合格为目标保守地行动,但也随时不忘开放的创意和查证,记得经常思考可没那么说类的陷阱、经常引发小麻烦类的伏笔、是否有必须解析的含意、查证是否合格与逃离的严格条件,以及其他并非按照考试形式的解决方法。(不在最后关头感到惊讶)
•不忘采取紧急状况时的行动。(不推挤、不奔跑、不回头)
两人将这些一致的意见化为具体的言语。尤其最后一点是最重要的,两人谨慎地互相确认,不遵守最后一点采取行动,最容易招惹到麻烦事。因为并非火灾,所以去除了不说话这一项,但只要提醒自己注意这几点,冷静地做出判断,应该在大部分情况下都能不引发恐慌,采取慎重的行动。
面对考试的内容,让两人心情稍微消沉下来。名为毕业考的这玩意,仔细看过之后,并非解答问题,反而像是体育或音乐这种能达成指定条件就合格的实技测验;试着照上面所写的内容思考自己等人应该采取的行动,似乎是有人会死掉的样子。按顺序思考文章隐含的意图,无论是n或m,应该都要代入除了0以外的自然数,既然无法手动把房间变成负数,所谓门被打开的房间,就构造来说会从2开始起跳,因此最少必须要有一个死掉的毕业生。既然无法让m = 0,除非情急生智,否则就得有人死掉的样子。
羊齿子有些后悔自己带头开门,做出了不可逆的决定,但隔壁房的犬子同学并没有特别责怪她这一点。毕竟当时能做的顶多就只有开门这件事,相对于此,此刻还有其他应该确认的事情。
「好像很麻烦呢。」犬子这么说了。这似乎是感想,所以羊齿子也表示同意。犬子的胸前别着大概是铃兰那种感觉的花,虽然不晓得这花适不适合,但感觉跟犬子挺搭的。在立女校区内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