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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情没能好好平复的状况下,只有时间持续流逝。
到了第二年,我才知道位于山间的矢萩镇的夏天,比东京更早离去。原本是那么嘈杂的蝉鸣声日渐减少,暴露在短袖之外的手臂渐渐感受到寒气,变得必须穿着轻薄的针织外套御寒。
九月要结束了。
因为古林奏太的事情影响,导致合唱比赛中止,但运动会则照常举办。
我没有参加,田贯似乎也缺席,只有渡利参加。而且他并没有被冷漠的目光击败,在额头仍留有伤痕的情况下于一百公尺赛跑中拔得头筹。我则是从隔周公布的校内报纸得知这件事情。
至于那个影片频道的播放次数也是不断攀升。
事情发生后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我原本觉得播放次数会慢慢减少,但似乎有多个频道好像彼此竞争那样,持续发布自身看法与独家情报,导致情况异样热络。在社群媒体上甚至有人做出关系图,各种推论交错公开。
从案发初期就在追踪这起案件的「推手频道」,至今仍强调「渡利犯人论」——也就是影片内的失踪者B——的主张,甚至使用了一看就知道是校内环境的照片。其他频道则以「堀口犯人论」、「古林自杀论」等较为获得支持,现在也已经跟「推手频道」拥有同样的播放次数。后者还详细说明了矢萩镇立高中内的状况。
——学校里面有人提供情报。
这样的传闻在校内传开,后来甚至演变成导师叮咛大家不要随便泄漏校内消息的状态。尽管这类警告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对这些影片频道不太有兴趣。
这起案件,在我心中已经结束了。
虽然这样说,对于被当成嫌犯的渡利很不好,但我也无法做些什么。这愚蠢到家的情报竞争战迟早会衰退,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忍耐到那时候吧。
堀口博树没有回到矢萩镇。
只有遗留下来的真相非常空虚。
我跟叶本之间合作进行的调查已经结束。
当我在「梦幻城」听田贯说完经过之后,叶本发来好几条讯息。我那时候才想起我就那样把他丢在萩中市,于是打电话给他说「我想停止调查」。
叶本则是不死心地一直劝我。
『我说,久米井同学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告诉我嘛。』
虽然他一直纠缠,但我一边想着跟田贯的约定,一边贯彻「我不知道」的说法。还补上「堀口不会再回来了,放弃吧」这句话。
即使如此,叶本仍无法接受,结果被他纠缠了一个小时。
到后来总算听他深深叹一口气。
『那你起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好吗?』
虽然我不清楚他为什么在意这个,但也觉得不好拒绝他。毕竟这与田贯之间的约定无关,而且叶本还是提供了堀口的情报,算是有恩于我。
「只是差点要被跟踪狂知道我住哪里而已,已经没事了。」
我提供了无伤大雅的情报给他。
叶本则说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呢」这种一副了然于心的话。
我挂了电话,之后就没再跟他联络。
在二年A班教室里,我仍然过着被当成瘟神一般的生活。
其实不只是我,渡利和田贯也是一样。原本渡利和田贯跟我不一样,身边有很多朋友的,现在却被疏远了,这状况让我觉得很心痛。
「他们是不是知道古林死亡的真相?」、「堀口是不是也被他们杀了?」、「现在该不会还持续盘算着些什么不好的企图吧。」、「他们这样打坏学校的名声,都没有什么感想吗?」
有时候,来自周遭的目光就像针一样刺伤我的心。我明明已经在偶像时代的风波中学习过了,但这些责备的眼神却每每带来鲜明的伤痛。
即使如此,我仍没有逃离教室。
我就座,翻开从图书馆借来的《排斥社会》。书里文字艰涩的程度远超乎我的想像好几倍,但是我觉得可以在字里行间窥见堀口博树的身影。
——他跟田贯说好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呢?
从七年前受到虐待以来,持续害怕这个世界,透过制作游戏摸索在世界上生存方式的少年,究竟得出了怎样的结论呢?
我只在意这一点。
九月的最后一天。放学之后,我一如往常地返家。我也回归到了原本的生活,在笔记本上写下根本不会演唱的歌曲。我甚至想过干脆用人声合成软体编辑演唱,也正在学习软体的使用方式。
回家之后,桌上放了一个信封。
看样子是父母把寄给我的信件放在桌上了。在我退出偶像圈之后,偶尔还是会收到过去工作关系的文件,应该就是这一类吧。
我没怎么确认寄件人姓名,直接拆开信封。
里面装了一封信,以及一个USB随身碟。
我完成了一款很棒的游戏
堀口博树
这是在教室发生激荡的三天前。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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