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暑假结束,第二学期开始了。
学生们有些浮躁地带着笑容,边跟许久不见的同学聊天边到校。见到彼此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说出彷佛通关密语般的一句话:「糟透了,暑假竟然结束了。」话语本身虽然不怎么快乐,但讲话的态度却有些欢快。
开学典礼开始。
一如往常的校长致词,自始至终充斥着要大家好好面对这个最漫长的第二学期的内容。校长没有多提到关于古林奏太的事,只是用一句话悼念他后,严正叮咛学生们别随便在社群软体上提到本次事件的相关情报。
开学典礼结束,指定了各学科的小老师之后,二年A班便以抽签的方式换座位。教室里面已经没有古林奏太的位子了。
班长波多野一副觉得很麻烦的态度,移走原本在中间那一排最后面的堀口桌子。桌子里面似乎还放满了他的个人物品,沉重的手感让波多野不悦地皱起眉头。桌子像是被赶出去一样先移到了走廊角落。
「还要帮堀口留位子吗?」坐在走廊边的男生问波多野。
「你问我问谁?」波多野困扰地回答。「他又还没退学。」
「可是他一直下落不明吧?果然是堀口杀害了古林吗?」
「谁知道。一度也有传闻说渡利是犯人对吧?但如果渡利是犯人,他早就被抓起来了吧。既然这样,应该就是堀口了?」
波多野的口气很平淡。虽然很难说是有逻辑的推论,但因为他用理性态度述说,所以增添了不少说服力。
在波多野周围的同学自然地转向他。
「我从学长那边听说,在就业说明会之类的上面一讲出我们学校的名字,马上就会被说是那个发生连续失踪案的学校这样。」
波多野的话让周围的学生起了阵阵骚动。
「烂透了,第一印象居然是这个喔。会因为这样不录取吗?」
「不至于吧。」
「不过也不会造成什么好印象就是。会被认为是连续有学生失踪,还发生了凶杀案的教室里的人吧?根本只有扣分效果啊。」
波多野的话,让附近的女学生不安地「啊——」了一声。她应该是毕业后准备就业吧。
有一个男生烦躁地说道:
「很不爽耶,我们这边就已经没什么好的就业选项了,他们这样是搞什么鬼啊。」
在每个人换好位子之前,以波多野为中心的学生们尽是把毫无根据的不安,以及对堀口的恶言发泄出来。
我则是持续听着。
我——久米井那由他一直静静地在教室中央,听着他们的发言。
如果可以,我也想反驳。我很想甩他们一个耳光,抬头挺胸地大声怒斥「又还没确定堀口就是犯人!」
但这样的冲动只是转化为无意义的空想,我一动也不动。
我甚至无法袒护他。
我不知道真相。包括他的去向,以及他跟古林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堀口博树在那天晚上奔出大楼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
堀口离去,留下的我们只能呆立当场。我们无法理解堀口的反应,只能看着敞开的门。夏天的湿热空气窜进开了冷气的房内,非常不舒服。
真的完全搞不懂。
渡利虽然展示了看起来像杀人计画备忘录的档案,但无法证明就是他杀了人,不怎样应该都有办法解释。
但他那样害怕的反应究竟是什么?
——难道堀口杀了古林奏太吗?
我直觉性地想要否决。他确实因为古林奏太的死而伤心,并着手调查此案。如果他就是犯人,根本不必这么做。而且如果渡利因此想要调查堀口,这样的行为就是他自掘坟墓。
我不懂。
我完全无法理解堀口博树的行动。
「他应该会回来吧。」我以空虚的声音说。「并且解释说这只是制作游戏时的备忘录之类。」
我好不容易说出这样的推测,渡利和田贯则暧昧地点头。
留在房内的我们,只能一直等待他归来。
我们铺好床,在一家之主不在场的房里睡去。
隔天堀口也没有回来,相对地前来的是班导以及自称是堀口舅舅的男性。好像是有人匿名提供了情报,他们毫不客气地以备用钥匙开门,发现了我们。
我们的失踪生活就这样轻易地结束了。
我们上了车,被送到学校,接受漫长的侦讯以及说教。随意外宿、犯罪边缘行为、不正当异性交流——他们为我们的行为冠上各种名称,加以处理。
后来警方也前来侦讯,我们于是招供了所有状况。包括至今都住在堀口家、对于古林奏太的事件一无所知、堀口博树不知去向等。我已经没有力气隐瞒,包括染血小刀一事,只能全盘托出。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泄漏出去的,但「堀口=真正的犯人」这项情报马上在学校传开了。
校方威胁我们,再这样旷课下去会无法升级,所以我们只能在两天后回到学校。面对有如私刑一般的连续提问,我选择贯彻沉默态度,但田贯和渡利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