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之前就有诉诸暴力的霸凌行为呢?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喔。」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我还是不太能接受。
按照叶本所说,篮球队队员也在反省队上发生的霸凌问题,并公开了真相。我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说这种不上不下的谎话。
「但是,篮球队的人的说法基本上都一样,而且口径一致。」
他得意地继续说。
「——古林奏太没有参与霸凌。」
这也跟渡利的说法一样。
叶本跟我说,当时古林常常没参加练习。
看来他收集情报的详细程度超过我想像,每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我的脑海里就会浮现一股不祥的想像。
「差不多是这样吧?你不要介入太多喔。」
叶本说完之后,彷佛为了叮咛我一般靠近过来。
「你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跨上脚踏车。
我静静目送他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为止。
•••
我导出某个推测结论。我想在跟久米井商量此事之前,直接跟渡利确认看看。因为我觉得自己胡乱瞎猜,很可能会损及他的自尊。
晚餐之后,渡利说「我去运动一下」,并且抱着装有篮球的包包出门,这是他一如往常的行为。
我跟久米井使了个眼色,追着渡利而去。
我前往矢萩自然公园篮球场,看到渡利正在那里默默地练习罚球。在灯光照耀之下,篮框显得闪闪发光,他投出的罚球则被这个圈圈吸了进去。
第九投没进,球往我这边滚了过来。我捡起球,拍了一下,许久没拿过的篮球大小与重量让我吃了一惊。
「你很努力耶。」我说道。
「怎么了?」渡利苦笑。「你要陪我练球吗?」
「算是吧,之前根本挡不住你啊。」
「我当然不能被一个外行挡下来啊。」
我把球丢给渡利,来到他的正前方。一旦面对面,就会因渡利的身高震慑,他身高应该超过一百八十公分,所以我俩之间有将近十公分的身高差距。
渡利改以单手拿好原本双手捧着的篮球,左脚大大跨出一步,看了我一下,顺势从右边穿了过去。我压低身子、伸出右手,想要拍掉球,但渡利的身体像是钻过我那样一个旋转,有如施了魔法一般从我左边穿过,然后用一个漂亮的上篮结束。
「先下一球。」
渡利伸出长长食指,开朗地笑了。
我虽然懊悔,但渡利不是我不爽就能够应付得来的对手,在这之后反覆了五次同样的状况。我被他完美地闪过,投出漂亮的球。每当球入网,渡利就会开心地放松表情。
不论试几次,我都碰不到渡利的球。
第七球的时候,我拿出了杀手锏。
我在他用双手捧着球的时候说:
「渡利,连我这么迟钝的人都觉得不对劲喔。」
「什么事?」他开心地笑着说。
「你的瘀青——是不是古林奏太造成的?」
渡利睁大眼睛。
我立刻伸出手拍掉他手上的篮球,从他手上掉出来的球滚到球场边缘,我总算拿下一局了。
他之前说过——古林奏太没有参与霸凌,我想这肯定不是说谎。古林应该不至于助长丢掉人家钱包和鞋子,这么小家子气的恶质行为。
我继续说:
「古林该不会对你做过比霸凌还要严重的事情吧?」
•••
我们仰赖步道旁的灯光走着。矢萩自然公园建立在一处小山丘上,是一座里面有上下坡起伏的公园。我们登上长长坡道,除了我俩之外没有其他人影。到了晚上九点,这座主要是家族前来野餐才会利用的公园,几乎不会有人来。
步道两旁的长青树长满了绿叶,白天应该吸收了充分的光照吧。我们走在长青树连绵的步道上,晚上的树木看起来是那么漆黑,诡异无比。
走在我稍稍前方位置的渡利,以已经放弃的声音表示「你发现了啊」。他的肩上背着一个用来装篮球的包包。
「不过,你为什么知道是奏太?」
「我一开始以为是家庭内的虐待行为,我想说你脖子上的瘀青不是社团活动造成,而是被父母掐住脖子之后的痕迹之类。」
至少对我而言,这是比较能够想像的结论,也能说明渡利为何想要离家出走。
「但有人跟我说,你的瘀青说不定是篮球社里的霸凌造成的,还说班上也有同学有同样想法。所以我觉得很可怕,你的瘀青明明是霸凌前一天就有了,却栽赃到篮球队队员身上。」
「……嗯。」
「因为出现霸凌的关系,导致一个伤害事件被隐匿了。」
或许可以用盖过去来形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