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放弃……是啊。该怎么办啊。
他把帽子扔了回来。我抓到手上滚到床上。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小鸡们也随着我一起叫起来。
无论我怎么思考,都想不出反对的话。
明天究竟是什么呢。我偶尔也会望着东升的旭日思考这个问题。
我们成为“今天”的笼中鸟之前,生活在没有被动过手脚的时间里,所度过的时间也一直是“今天”。无论是明天也好昨天也好,当我们正处于其中也仅仅是“今天”而已。
无法超越四次元的我们,从一开始就只能活在“今天”。
那么,那样的今天与我们现在感受的“今天”的重复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说我现在面向东方迎接的不是明天,那么明天又是什么呢。
我窝在住宅地下的床上,连太阳都懒得去看,仿佛要思考到头脑发烧。
昨天本先生回去以后我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思维乱得像麻,明明思索这非常严肃的话题却集中不了注意力。一会儿设想着电影的续篇,又想象自己在电影院对着那个场面感动,真是笨得可以。
今天我好像要错过早上的“那个”了。
在新的“今天”到来之际,天空会有一瞬间的扭曲。东边如晚霞余晖似的紫色铺天盖地压下来,夸张而迅速地在空中铺展开来。在这个瞬间通过之后,“新的太阳”会随着朝露一起出现在我们的头顶。仿佛是整个世界在这一瞬绽放。
若将在看似安定的表皮撕开一般剥开天空的表面,就能看到魔术的机关。就如同取下可爱的动物的头颅,看到里面填充的机械一样。
“看,世界是这样的枯寂啊。”
我卷在被子里,自言自语道。回答我的只有野鸡。
通过叫声区分它们还是有困难。以及,枯寂的其实是我。我想喝水,但一旦外出,就得看世界怎么往后连接的了。我不知道我和那个是不是有缘,每次以为是早上跑出去,大多数时候都能和它遭遇。看着就觉得没了精神,想回到被子里躺着。而我是不得不去种田的,这样可不行。
一边觉得烦恼,一边又觉得躺累了,我来到了被子外面。野鸡不知道是不是去别的房间玩了并不在卧室里。我抓了抓头,起身去了厨房。
“噶哦,让我们把米塞满肚子吧”
我对着厨房里到处晃悠的野鸡打了招呼。一看到我它们就叽叽喳喳,不知道是不是在催我做饭。我从中间穿过,抓起厨房里保管的芋头准备起了早饭。
我一边动手,一边一直企图在思考,又归于失败。
无法排除的热量让脑袋逐渐升温。
我食用过和鸟们相同内容的早饭后,我盘腿坐在床上,忍不住又一次让快要沸腾的脑袋运作起来。好像要从鼻子里冒出热气来了。手心摸到脸上都能感受到明显的热度。把手指压到太阳穴上似乎都能感受到脑汁的轰鸣。
大概也总有各种各样的事好做吧。为了更有效率地获取饮用水需要改良过滤装置。如何防止鸡毛落在床上之类。为了活得更舒适,我愿意花更多的功夫。但虽然有这种想法,也确实是“想做的事”。
“但也不是指这种事情啊。”
总有什么不对。能够解决这青春期的苦恼的不是这种东西。方向就错了。物质性的满足与精神性的满足都存在。也许我投放在前者的比例太大了。虽然说是有很高的适应力,但这同时也意味着思维的偏差。
“啊啊啊啊”
我抓了抓刘海前面。仿佛想将什么掸掉一样。但脑子里寄生的东西不但没有散去,反而吸收热量膨胀起来。真麻烦啊。
静止不动去思考已经是极限了,所以我决定边走边想。就算是偶然,能和谁遇上心情一定能转好吧。在这个城镇里,和人相遇就算最大的娱乐了。
话说,在末日的绝望气息这么浓厚的情况下我还烦恼着这样的事情也是很神奇。
“……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年轻”
我重复着本先生的话,觉得自己被说服了,就拿着帽子出了家门。
先抛开头发热?得让它冷却?得去一个清凉的地方?好去高处呼吸新鲜空气这种逻辑是不是正确,我按着它走在城镇里,找寻地势较高的地方.
要说城镇的高地,那大概就是火箭了.被废弃的火箭歪斜着,似乎马上就要倒下,但上去以后确实离地很远.至少比起学校,要离天空近得多.
在人类即将毁灭的时候,也曾有过退避到地球之外的计划.事实上据说世界某地确实开展了移民计划,但我听到风声说最后他们失败了.但这也许只是无法得救的人们的自说自话,也许他们实际上已然成功住到了火星上也说不一定.渺小的我,大概无法得知宇宙的回答.
城镇里的火箭据说是用在计划中的火箭的试用品.最终并未投入使用,科学家便把它弄过来研究,捣鼓捣鼓之后却又废弃了.
他们似乎没有把用过的玩具收拾好的常识.
我走了大约一小时.它在城镇外围,花了我不少时间.
这个火箭是勉强留在城镇的“今天”的.说来奇妙,它的下半部分已经消失了.这里似乎正处于城镇与外部环境的交接,它卡在了中间,一部分遭到了消灭.城镇移动的路径并非均匀的球形,所以似乎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更不可思议的是,剩下的另一半无法落地,漂浮在半空.
实在是一个令人不安的景象.一半的气球倾斜着对准天空,如一个广告气球.无法飞向秋天发暗的天空的它的表面已长了青苔,风一吹船体便会轻微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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