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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发出安心了的声音,他好像才发现我的存在,“哦?”一声转了过来。然后,那些田鸡从他的脚下窜出来,来到我这里。果然是一群可爱的家伙啊。
“欢迎回来”
他盘腿坐到了我床上,抬头看着我。这真是一个把“任性”当大地在上面行走的人啊。
我若有若无地瞄准他的头,缓缓扔出了我的帽子。像套套环一样飞过去的帽子斜着盖到了他头上。本先生解开帽子上缠着的蝴蝶结,把它摘了下来。
“我回来了,本先生。我到学校找过你,没想到错过了”
“是吗?”
“不,其实也不是”
“我看也是”
乍看之下这人不像个科学家。熊一样的体格配上狐狸一样细长的相貌,简直像个大型玩偶。
头发全部向后梳着,有点长的头发在后面扎成辫子。白发忽隐忽现的壮年科学家就是本先生。算是我的老朋友吧。
熊和狐狸我也只在照片里见过,所以也只能算是个想象图。
以及他曾和我说过本山只是一个假名。当然,那是在进行秘密结社活动的过程中,所以无法认定真伪。这个怪怪的男人把没来得及逃跑的田鸡放到了自己手腕上。
田鸡把脚放在了他粗粗的手腕上,不急不慢地晃了晃头和鸡冠。
“生物真好啊。看着就能平心静气。”
“您怎么说起这么令人意外的话来了。本山不是科学家吗?”
“说什么呢,科学家可爱生物了。在普通家庭可没法和仓鼠玩耍啊”
“仓鼠?”
“以前打工的时候,照顾过实验动物啊。被老鼠咬过好几次啊。”
他又无视我的问题,一脸怀念地说起从前。他的话常常让人不得要领。
老鼠能在这个城镇哪里呢?如果真有那种东西那么大概会被人们围观几天几夜吧。
“话说有什么事吗?”
“只是来看看田鸡们。啊啊,然后顺便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本先生放飞了手腕上的田鸡,他们拍打着翅膀落到地面,然后全围了过来。五只田鸡在我脚周围动来动去,时不时啄一口我的小腿。真疼啊。
“看来两边过得都不错啊。虽然在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
“也没什么了。因为你很特别嘛”
“啥,啥玩意儿?”
忽然得了这么一句评价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就算忽然被这么说,也想不到为什么。
而且特别,真的是可以这么轻易被指出来的嘛。
“……啊我明白了,特别就是所谓‘original’的那个事?”
本先生手臂枕着腿,看着我的反应笑了。这个人笑起来像只白面狐狸。
“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比起这个,这些家伙还没有名字吗?”
他用手指着田鸡。就这么被打发了。这样真的好吗……也算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是。这也算特别?
“嗯,这种的我不擅长。本先生你取吧。”
我对于田鸡的名字这个问题还是很有兴趣的。蹲下身田鸡就企图爬到手腕上来。一伸手,五只都企图跳上来。彼此的翅膀挤成一团,最后只有一只成功上来了。那一只装模作样伸长了脚面向前方,简直像鸡型风向仪。
“我来可以吗?”
“可以吧”
“那这家伙,Ayano”
他指着最近一只鸡取名字。
“Ayano?”
“好名字吧。这只mali。然后这一只Chikawo,最后这一只Misumi。”
真是毫无共同点的几个名字啊。而且中间莫名夹了个男性的名字。
“这孩子呢?还剩了一只。”
我轻轻一推躲在后面的小鸡的屁股把它推到前面。
“哦是吗。那这就叫它Miyako吧”
无论哪一个看起来都和鸡没有半点关系。Miyako歪了歪头。
“不过你都区分得出它们来啊。简直可怕。”
“一起住久了就会分得清楚了。”
“这样啊”
我把鸡,从今天起是Ayano它们放下来坐到床上。无论如何床还是不能让它们上啊。打扫散落的羽毛太麻烦了。
“本先生每天都思考着什么度过呢?”
我想起了千种她们的烦恼,忽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本先生抬起了支在手上的脸。
然后不知为何变成了坏笑的邋遢的一张脸。
“真是个困难的问题啊。不要为难四十多岁的人的脑子啊”
“那我换一个问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