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伸了个懒腰。
我听到了身体拉伸发出的声音,还听到了耳鸣。
如果能回到人类繁荣的鼎盛期发现了灭亡的原因,并解决了问题,这个镇上就又会全是人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到过去是做什么去了呢?但是事实又该如何呢。仍然轮回着今天的我们,在时间上真的与过去未来的那些人连接着吗?尽是奇怪的事。
“不去期待才是明智的吧”
“也是啊。比起这个,真的很同情去了未来的人”
去人类灭亡了的未来又能做什么呢?去了未来的是四个女生,和一起种田的朋友分开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既然只有女生自然也无法进行人类的繁衍。我常常害怕她们被巨大的鸟或鱼吃掉。
科学家究竟是处于什么目的把她们排到未来去的呢?
弘先生,那个大叔科学家,说不定会说出类似“因为有了可以飞的技术,所以试着去做了”的话。真是令人困扰。但也是因为这个大叔,我们的“今天”还存在着。
伸完懒腰,我抵着下巴侧过脸去。教室的入口没有任何运动的物体。
“别的人都不来了吗?”
“不知道。我也不是每天都来。”
“今天只是恰好过来?”
“是啊。让我们为偶然相遇干杯”
“干”
我挺想就这么顺着摸一把千种的胸,但一定会被打一顿所以算了。
支着的下巴被压得变形和丑陋。我就着力度嘟起了嘴。这次,换成千种向我搭话了。
“哪,新”
“嗯?”
“你会不会像我一样偶尔想到以后我要怎么生活下去之类的问题?”
千种用书挡着脸的下半部分,这么问道。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与其稀疏平常。也就是说,
“感觉你好像并不期待我的回答啊”
“嗯。是没期待。你这种性格的,肯定觉得想着挖甘薯之类的才是正经”
哟,很了解我嘛。我不禁对她如此理解我,满意地微笑起来。
但是,我也能理解她想说的话。
我们的每一天,确实缺乏叫目的的东西。
从被排除在拯救世界的任务之外以来一直如此。
该如何生活下去呢。
“……啊啊啊”
懂了一点脑筋就觉得要发热当机了。
所以这种问题还是在家里的床上想吧。这样想着想着也可以直接睡觉。
“我们打乒乓吧”
“干嘛呀太突然了”
在中午出校舍的时候,我对千种提出了邀请。
“闲得很,我们去体育馆吧”
“啊,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这样说着我强硬地抓着她的手腕往体育馆拖。偶尔我也想和鸡仔之外的生物玩啊。和它们能玩捉迷藏,但乒乓就不行了。
我们踏上两级不高的台阶进入体育馆。从正大门进来是第一次。一般我们会从东侧的入口换上鞋子进来。我不换鞋直接上了二楼。在此期间我放开了千种的受,但她还是一言不发地跟上了了。我一回头,发现她一脸微妙地瞧着我看。但还是不说话。
二楼很长,并排放了三个球台。扫掉桌上的灰,我把手伸向了球台地下,拿出了装着球拍和球网的箱子,站起来的时候头撞到了球台。我拉出了绿色球网,把其中一端扔向千种。
“帮我一起装球网”
“嗯”
她被动生涩地应了。
我一边回想上课教的一边拉球网,然后准备好了球和球拍。有一个球特别绚丽,粉红色、绿色和茶色混在一起,我决定就用它了。球拍上的橡皮垫有青色的也有红色的,我拿了青的。千种相应地拿起了红色的,张开了一直紧闭的嘴唇。
“你啊”
“嗯?”
意味深长的沉默。千种的目光游移着,似乎在搜寻合适的词汇,然后又一次开口。
“真有活力”
“哦。最近啊,指甲开始硬了,看,皮也厚了”
我嘚瑟地把在农田从早忙到晚的成果展示给她看。千种把球拍抵在减少,浅笑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然后,不再以审视的目光看我。
千种似乎并不是单纯地想说我很有活力。
但那种对话太麻烦,我不想深究。我不是很擅长抽象的对话。
千种握住了球拍。她是用手心包住的球拍,跟拿勺子一样。有这么握拍的吗?我用的是横排握法。话说我也只知道这一种。发球就很自然由拿着球的我开始了。在那之前我摘掉了帽子。
“来了哦哦哦哦”
“来吧你哎”
这都什么日语啊。我向着千种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