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幼年期篇 觉醒的女仆幼女

己要在这间宅邸一辈子担任雷狄修拉塔斯家佣人的命运……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吧,在她迎来十五岁成人礼的一天早上,她和我大吵一架,冲出了这个家。」

  玛格丽特说完,露出怀念的眼神,像是在我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然后慢慢说起了往事。

  ◇ ◇ ◇ ◇ ◇

  『艾莉莎!你身为伊克维斯家的人,抛下自己的职责,到底是想去哪里!?』

  此刻朝阳刚刚升起,时间是上午五点多。

  我的女儿——艾莉莎・伊可维斯肩上挂着大包,正想走出院子大门,而我叫住了她,并匆忙冲出了房子。

  艾莉莎以锐利眼神瞪过来,靠在门柱旁不耐烦地开口道,

  『母亲,我已经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为什么生在伊可维斯家,就得一辈子侍奉雷狄修拉塔斯家?为什么我们没有自由的休假时间?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们家族世世代代,一千五百年来都效忠于雷狄修拉塔斯家,艾莉莎。即使雷狄修拉塔斯家的地位被贬,即使家族其他人全都离开这个家……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这一族都没有离开这个家族。因为雷狄修拉塔斯家从祖先那一代就对我们有莫大的恩情。难道你打算,让我们家族代代相传、历史悠久的忠义,在这里断绝吗?艾莉莎!』

  『啊~够了,那种事我才不管!祖先有恩情又怎样?为什么我们这些子孙必须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决定将来!?为什么非得被剥夺自由生活的权利不可?事到如今我就明讲了,我根本不想生为雷狄修拉塔斯家的女仆!我是不认识什么光荣的剑圣始祖,不过现在这座大宅,就是座即将没落的空壳豪宅罢了!』

  『艾莉莎!!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呼~最后能说出想说的话真是太好了。那么,永别了,母亲大人。我不会再自称是伊可维斯家的人,我要随心所欲自由生活。』

  艾莉丝说完,摇晃着栗色马尾辫走向门外。

  看着独生女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大声怒吼。

  『你这个……笨女儿!!』

  我在三十岁出头时,丈夫就先走一步,之后我独自扶养女儿长大。

  万一我像丈夫那样突然离世,女儿要怎么办……我一直感到非常不安。

  所以为了有备无患,我将雷狄修拉塔斯家的女仆知识全部传授了给那孩子。

  当然,也是因为这是伊可维斯家的传统,不过这样的教育最主要还是出自于对孩子的爱。

  但是……我的严格教育对艾莉丝来说,或许只给她带去了痛苦吧。

  生而为女仆家族,加上我每天进行的强烈教育。

  那孩子无法忍受这种地狱般的环境,才会逃也似地离开这间宅邸。

  目送女儿离去的背影之后,我深深后悔自己把那孩子逼到了这个地步。

  我抱着后悔的念头,继续从事女仆的工作——不知不觉间,几十年的时光过去了。

  ——在我已经年近六十的飘雪冬季的某一天。

  深夜两点,夜深人静。突然间,宅邸外传来马的嘶鸣声。

  感到疑惑的我,尽力不吵醒雷狄修拉塔斯家的人,悄悄下了楼,没有换掉睡衣就冲出宅邸。

  然后,我对着突然无礼来访的人大声怒吼,

  『三更半夜的,有什么事!?不知道这里是雷狄修拉塔斯家的府邸吗!?』

  我朝着停在门外的马车大喊,随后一名女性从车夫座上走了下来。

  那名女性似乎受伤了……她拖着腿,缓慢地走向了我。

  小心翼翼抱着幼小婴儿的那道人影,正是我数十年来一直想向其道歉的女儿——艾莉莎・伊可维斯。

  『……母亲……』

  『艾莉、莎……?你、你为什么、三更半夜里……?』

  就在我如此提问的那一刻,

  艾莉莎的身体摇晃起来,无力地跪倒在雪中。

  『艾莉莎!?』

  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我急忙靠近,才终于看清她现在的模样。

  艾莉莎……全身中箭,浑身是血。

  肩膀、背部、手臂、双腿——她全身上下都是箭伤,肩膀微微颤抖,嘴角漏出微弱的喘息。

  她那双因为痛苦而露出挣扎神色的黯淡眼眸,正注视着抱在自己怀里的婴儿。

  婴儿身上裹着的襁褓被艾莉莎的血染成了鲜红色,不过看起来婴儿似乎平安无事。

  从婴儿静静安睡的模样来看,应该没有明显的外伤。

  『艾、艾莉莎,这孩子是……?不、不对,更重要的是,你这伤势到底是怎么回事!?得、得快点去医院或修道院才行!!流了这么多血!!』

  『……母亲大人,对不起。』

  『咦?』

  『我一直都很任性。完全没考虑过母亲大人的心情。』

  『这、这,这事现在不重要!!我们快点去医院吧!!我来驾车,快点,快上车——』

  『当自己成为母亲之后,我才终于理解母亲大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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