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日本古典落语中的一出剧目。用在此处,只是单纯将“去”(いく)和“当然”(もちろん)拼在一起构成的谐音梗)
“安静点,还有班在上课呢!”中间教室里走出来一个老师提醒道。算是各自班级代表人物的杜理子和纱智顿时回归沉默。
高一高二的时候,两人还在一个班里。那时每下课就一起朝图书馆出发。「森林」幽暗,她们便有些害怕似的,肩并肩走过小径,心中发誓绝不离开彼此。现在却连为分班担忧的机会也没有了。
“小杜理最近在读什么呢?”
纱智手挽着一件外套,一边摸外套口袋,一边问道。
“《狩猎的哲学》。”(注:西班牙哲学家奥尔特加·加塞特的随笔集)
“哼,不错嘛。”
“小纱呢?”
杜理子语音刚落,纱智就找到了口香糖。
“最近什么都没读。”
摇一摇包装罐,里面一粒一粒的糖果就相互碰撞发出声响。她听着,颇愉快地笑笑。
走进旧阅览室,坐下。纱智教糖果在嘴里滚来滚去,仿佛要和书桌的长边比身高似的伸一个懒腰:
“不知道为什么,该考的都考完了,还是感觉静不下来呀。”
“怎么会呢。”
杜理子坐在一旁,注视她的侧脸。纱智胸部紧贴在桌面上,垂落的短发半掩着脸。脸颊藏在发梢投下的阴影里,隐约能听见咕叽咕叽的咀嚼声。
“父母还有亲戚一直不消停呀。让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的。”
“啊,原来如此。”
伸出去的手在桌上滑了一下,她就做出抓住桌面的姿势。手指关节齐整地并排着,圆圆地立起来。
“我都那么努力备考过了,还搞这么大阵仗,不就是想暗示我辛苦的还在后面吗。进了大学肯定还是这套话术。每遇到事,就说你以前的成绩没什么了不得,后面还有得辛苦。想给我个下马威吧。”
“是这样吗。”
杜理子模仿着纱智,俯身在桌上。伸出手去,从旁握住纱智的手。
“是这样哦,绝对。毕竟我们很可爱嘛。看见我们外表光鲜,就擅自否定我们背后所有的努力,拦下来就是一阵指指点点!真教人受不了哇。”
纱智的右手与杜理子的左手牵在一起。她又伸出空闲的左手,扣住杜理子的左腕。杜理子又伸右手去,握住纱智的右腕。两人的双手聚了又散,彼此交织。
“小纱好可爱。”
“小杜理比我更可爱。”
“小纱世界第一可爱。”
“才不是。小杜理才是世界第一。”
“没有哦。小纱才是第一。”
“不对。小杜理第一。我是第二。”
“小纱第二?”
“嗯。”
因为你是妹妹。
“我是第一。”
“嗯。”
因为我是姐姐。
“那,我要行使世界第一可爱的权力。把我的第一让给小纱。”
“谢谢。”
纱智说。高兴的杜理子就手肘撑着桌面,向她那边探身过去。没掌握好力度,桌子倾斜,发出哐哐的响动。她整个扑倒在桌上,脚也离地,在半空摇摇晃晃。杜理子好高兴。好像变回了年幼的自己,好像成为了纱智的妹妹。
纱智就这样伸着手,躺在桌上扭转身体,仰视上方。仿佛仰泳的人正要换气。
杜理子脸凑过去。
纱智闭上眼。
“小杜理,摘掉我的眼镜。”
今天戴的眼镜,是金属镜框的款式。正要取下却又卡住,一时间摘不下来了。似乎是很复杂的设计,可以部分调整镜片的位置。让纱智稍微抬头,才终于摘掉了眼镜。戴着时架得稳稳当当的眼镜,握在杜理子手里却忽然变得纤细,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坏掉。她慢慢阖上镜脚,放到稍远的地方。没有眼镜遮挡的纱智的脸,显得那么洁白又柔弱,让人心生怜爱。杜理子手腕用力,让自己沉沉的身体靠过去。
她亲吻仿佛睡着的纱智的脸。先吻了脸颊,又吻在唇上。纱智的嘴唇是甘甜的。那是口香糖的甜气。几乎教人味觉失灵般的香甜气味。甜蜜、温热、柔软。只有纱智口中含着的硬质的口香糖,带着莫名的苦味。
分开嘴唇,纱智仍旧闭着眼。话语从腹部深处向上涌,杜理子止不住地颤抖。好像只要发出声音,身体就会化作泡沫消散。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说。
“我喜欢小纱。世界第一喜欢。我爱小纱。”
纱智睁开眼睛,微微笑了。
“我也喜欢小杜理哦。我和小杜理,是真正的姐妹。”
“姐妹?”
杜理子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唯独不希望在这一刻听见纱智这样说。
“嗯,姐妹。所以毕业之后,我们也不会分开。要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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