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虽然没太听懂最后的比喻,不过若是为了两个妹妹,杜理子也不得不选择理解退让。
“那我也出一笔钱!”
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钱包,多惠抽出一张纸币,气势汹汹地拍在桌上。
有希奈按住多惠手下那张纸币,抽出来:
“一千日元?”
“是的。我的全部身家。”
“好少!”
“家就在附近,一般不会带钱在身上。”
“这样不好哦,多惠。”
纱智又拍拍多惠的肩膀。“不留点余裕的话,关键时刻囊中羞涩就不好了。要在沙龙里吃得开更是如此了。时不时就得给学妹们发零用钱,请大家吃鳗鱼。”
“从没听说过有这回事。”
有希奈粗粗地皱起眉头。
「百合种」四人东拼西凑,筹集到了一万五千日元的军费。其中纱智六千,杜理子五千,有希奈三千,多惠一千。
“接下来就挑选对手吧。先拿谁开刀呢?”
纱智把纸币叠成一叠,立起来理整齐。
“那个……我有个不错的目标。”
多惠举手道。“我觉得「甘削」不错。”
纱智与有希奈面面相觑。
“「甘削」呀……”
“那是个很有规模的沙龙吧。”
“之前我和「甘削」的女生聊天,被对面说了句『你们那儿真好啊,花不了多少钱』。感觉被小瞧了,好不甘心……”
好像说着说着,那时的不甘又翻上心头,多惠鼓起红红的脸颊。
“『甘削』……真是仗势欺人,必须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纱智将纸币折成四折厚厚一束。
“刚才不还说要为群众启蒙吗。”
有希奈嘲笑道。
“理想会变质,此自然之理。人们美其名曰成熟。”
纱智说。杜理子看她将一沓纸币塞进胸前口袋里,圆鼓鼓的胸前就压出一个突兀的平面。
二
加入「百合种」过去三个月时间,如今的多惠走在杜理子等人身旁,已有了与四人姐妹中幺女身份相符的沉静。
记得四月时,她常常快步走在三位姐姐前面,或是不知为何忽然驻足路边,过几分钟又追上前去。那样急躁的模样到了这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似乎终于理解,四人脚步相合,并不意味着要在对话中分毫不差地顾虑到另外三人,而只要与其中一人保持彼此舒心的距离就好。树木下绿草丛生,时不时蔓延到「森林」的小径上。多惠看见了,却也不再为之分心而撞上别的姐妹,只是踩着轻快的步子往前。
不可否认的是,她的言谈中还有点滴的不成熟,举止中也时而流露出些许考虑不周。杜理子认为这是多惠作为「百合种」一员,尚且有所欠缺的表现。可要她想象一个圆滑周全的多惠,却怎样也描绘不出一个具体的形象。这或许是因为距离杜理子将毕业的日子,已不足一年时光。在她离开后,多惠也将继续成长,直到成为她所不知的另一个少女。可那终于不能为杜理子所见证了。她注视着眼前娇小的背影,想将「百合种」四人姐妹中最可爱的那个女孩的身影深深镌刻在眼中。
小径连接着教学楼与「森林」,向西转就是别栋的食堂。穿过沉重的双向玻璃门,正对面就是厨房和柜台,左侧并排着表面漆成灰色的桌子,右边靠墙处有简朴的小卖部,陈列着面包和点心,依季节还有不同的商品,夏天卖冰淇凌,冬天则有肉包。而占据了距小卖部最近的一张桌子,也就是紧靠食堂入口的座位的,就是沙龙「甘削」。
「甘削」历史悠久,据说閖村学园创立时便业已存在,现有成员总计十五人。主要活动内容,就是聚在一起享用点心。这样描述似乎与「百合种」有所相似,但「甘削」桌上却从不上茶点那样简单小巧的东西,而是以量取胜。总之就是以量取胜。从粗点心到高级的日式点心,有新制品有经典款,无所不包。传说她们以沙龙为单位作点心公司的评论员,桌上摆的尽是收到的谢礼。对禁止打工的閖村,兼职自然是不合规的。学校却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中或许也有因袭传统的意思。
“打扰啦!”
纱智用肩膀抵着门推开,走进去时,「甘削」的成员无不围着桌子,伸手向桌上并排放着的点心。视线一时聚焦到这位不速之客身上。除去她们,食堂里几乎没有别人。杜理子闻到放学后食堂里淡淡的水汽。
“纱智和杜理子……是「百合种」吗?”
坐在长桌正中,站起身来的是不动院花梨。她就是「甘削」的首领。高一与高二时曾连任两届学生会书记,学生们都以为她升任学生会长是迟早的事儿。本人却留下一句“「甘削」重于学生会”的名言,从政治涡旋中抽身而出,专心于沙龙的活动了。
她眼光锐利看向杜理子等人。
“各位有何贵干?”
虽是以享用点心为主题的沙龙逃脱不了的命运,「甘削」时常为对糖分趋之若鹜的外人盯上。其中尤以运动部员为甚,老在训练的空闲时间前来讨要点心。在长久以来与外敌的斗争中,「甘削」终于形成了如今排外的氛围。
被桌边的学生会成员从头到脚地打量,弱气如杜理子,已经是一阵脚软。
纱智还是一如往常,毫不介意地走向长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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