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6

今天会想见她。歌凛想必是从巳甘那边听说了结果。从这两天都没有打电话或者传讯息的状况来看,说不定那个时候就已经被通知结果了。

  铃音有好几次想要传讯息过去,但还是停手了。

  毕竟知道别人试镜结果怎样,就礼貌上来说满奇怪的,中选的人也没什么话可以对落选的人讲。铃音能做的,唯有等待而已。

  不过,这真是太好了。

  歌凛想必是终于有心思要跟别人聊那些了。能被选为倾诉的对象,铃音备感荣幸。

  忽然间,铃音脑海里浮现「她跟对角线团员后来怎样了呢?」这样的疑问。毕竟曾办过毕业演唱会,应该不是大吵一架后分开的,但铃音并未关注歌凛毕业后其他团员的去向。

  就在吃完乌龙面的时候,歌凛又传来了一段讯息。她贴了今晚要去的店家的连结,铃音点进去以后便跳出评论网站。

  (休闲法餐?)

  铃音看了自己的衣服,开始担心自己穿成这样会不会不合适。

  可是,她也没有回家换一套衣服的时间。而且,因为她没有去吃过法国料理,就算回家也不晓得该穿怎样的衣服比较好。

  ☆

  录音时间果然有拖迟。

  这次是为一月要上的电影配音。铃音虽然知道导演的指示很多而做好了心理准备,依旧花费了超出她预料的时间。

  铃音拒绝录音结束后的酒局,走出录音室后便拦了计程车,前往歌凛已经先抵达的餐厅。

  由于六本木是平常不会去的地方,铃音于是交给计程车带路。幸好这位司机是对那里很熟的人,铃音得以一路平顺地抵达目的地。

  用信用卡付完车钱,拿好收据,她下了计程车。

  夜晚的六本木有许多穿西装的人们而显得热闹,其中也多少有些穿便服的外国人。这跟铃音知晓的花街柳巷相差甚远。

  所幸计程车几乎是停在店门口,省去了铃音到处找路的工夫。细长的大厦一楼面对道路的门扉并没有窗口,看不见里面的状况。是个需要不少勇气才敢进去的店面。

  用手机里的资讯比对那时髦的看板,确定这就是歌凛指定的店家以后,铃音挤出勇气打开门扉。

  「欢迎光临。」

  店员出现时,一副早就做好准备要来迎接宾客的感觉,铃音觉得自己从头顶到脚尖都被那名店员瞥了一眼。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法餐男侍(Garçon)呢?令人有点怯场。

  「那个……我们应该有用钟月这个名字订位了……」

  「好的。由我为您带位。」

  店员如同精密机械一般调头,迅速地走了出去,铃音也紧张地跟在店员后头。入口的窄小宛若一种戏法,店内一直往里头延伸。店员敲响了位在走廊尽头的门扉。

  「您等的人来了。」

  「请进。」

  听见歌凛的声音后,周遭原本冷冰冰的气氛忽然间转为熟悉。将门打开的店员在铃音走进里面后,又迅速地为她拉开椅子。坐上椅子之后,店员马上递来了菜单。

  等待到这一刻的歌凛说道:

  「这里是餐酒馆,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吧。今天由我请客。」

  铃音想说「这样不好意思啦」,但还没讲出来就把话吞了回去。菜单上所写的价格,和她心目中的外食价格差了一个位数。自己出钱的话,点一道就结束了。但就算是这样,铃音依旧没办法想点什么就点什么。

  歌凛或许是察觉到她那样的心绪……

  「还是说,要都交给我来点呢?」

  「嗯,麻烦你了。」

  铃音阖上菜单,递给店员。

  歌凛一副很熟练的样子,对走去她位子的店员说:「我们点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迅速地点完餐。

  「葡萄酒要怎么上呢?」

  「我想多尝一点,配合菜色用玻璃杯装。」

  「那就照您吩咐。」

  店员将菜单夹至腋下,行了个礼便离去了。

  门扉关上以后,沉默充满了整个空间。

  平时很爱讲话的歌凛一语不发,看来应该是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铃音也走过这条路,所以能理解她的心情,却找不到能对她说出口的话语。就算回头去想自己当时是怎样,也想不起来。

  这只能靠当事人自己撑过去。毕竟再怎么样都是个人情绪上的问题。

  结果,第一道菜就在两人都没说半句话的状况下端来了。

  简单来说,那道是所谓的前菜。铃音听着从来没有听过的餐点名称与说明,看着白酒倒进玻璃杯里头,听见了宜人的声响。

  「总之,辛苦了!」

  店员离开后,歌凛便举起了玻璃杯。铃音回应一声「辛苦了」,歌凛就大口地饮下白酒,一口气喝了一半左右。铃音则是只含了一口到嘴里──

  (……好喝!)

  并且感到惊讶。

  老实说,铃音之前并不喜欢葡萄酒,但她现在会觉得那是因为自己没喝过真正好喝的葡萄酒。原本觉得不喜欢的部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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