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工厂连接的起居室的玻璃门打开,一个慵懒的中年女人出现在纯的面前。
“那你来干嘛……”
浑浊不堪的眼瞳显露出女人的酒精摄取量。估计是为生计发愁吧,所以才在白天就借酒浇愁。
女孩抱住了这名女人,头摇得像拨浪鼓,似乎是在说“这人不是讨债的”。女人注意到女孩后,开口道,
“啊啦~,小遥!怎么穿着雨衣……你又不听妈妈的话,冒着这么大的雨跑出去了!?”
这个被唤作小遥的女孩并没有回答。看着像是母亲的女人则表情呆滞地将视线从小遥移到了纯身上。顿时,女人瞪大了双眼。她呆若木鸡地凝视着纯,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而女人随后说的话,则让门胁纯大吃一惊。
女人颤抖着嘴唇,
“纯!你……不是纯吗!!”
她问道。
浴室内冒着滚滚热气,暖洋洋的蒸汽温柔地包裹着纯冰冷的身体。是女人强行让淋成落汤鸡的他去冲个澡。
“抱歉啊。我把你误认成放高利贷的了,所以才浇了你一头威士忌……。虽然我也没什么可以拿来赔罪的,但至少让我招待你洗个澡吧。”
接受女人好意的纯进入了浴室。虽说是顺其自然,但这种状况依旧让纯大感困惑,不过久违的入浴还是当纯感到很开心。
身体被雨淋至冰冷,头发上却沾满威士忌的纯洗着热水澡,忽然就想起了住院的立花藤兵卫和泷二郎。
泷对赶来的急救人员说出了“我不需要住院。”这番话,虽然是很逞强,但结果还是被强行抬上了救护车。
距离那次事件已经过了十天。泷应该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说起来,立花藤兵卫那边才更让人担心。毕竟他都已经如此高龄了。
就在这时,隔着水汽朦胧的玻璃门传来的女声,打断了纯的思考。
“替换衣物,我放在这里了……。因为脏了的学生服,这会儿正在洗。”
冲完澡后的纯看见女人为他准备的替换衣物,顿时吃了一惊。这并非是一般的私服,而是一件连体工作服。
“抱歉啊。只有那件衣服了。之前我丈夫是个对服装不讲究的人。”
“没,没事,不必在意的……”
纯注意到,女人在话中以过去式形容小遥的父亲。洗完澡后,纯便换上了连体服,用力地挽起双层袖子。
起居室内,女孩躲在母亲身后偷瞄着纯。而母亲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身穿连体服的纯。
“啊啦,这不挺合身的嘛。……不过,还真是很像啊……”
小遥的母亲露出思绪万千的表情,说道。
“呃,您……您说我像谁?”
纯心神不宁地坐到桌前,同时目光上移,窥视着女人的脸。
“……嗯,你很像很久以前,在我还是高中生时就神秘失踪了的纯君……门胁纯君……”
这句话,让纯的大脑遭到了仿佛能贯穿头颅一般的巨大冲击。他无法掩盖自己内心的动摇。而当纯注意到女人的左眼角有一颗黑痣时,他才察觉到了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
这个女人,就是高中时代爱慕着纯的,剑道部经纪人秋原佳代。
纯如此确信道。接着,他声音颤抖地询问女人的名字。而女人口中的回答,也和纯内心所想的一模一样。
而后,纯问道,
“那、那个……。纯……君的神秘失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纯已经记不得当年的事了。
“我想想,那年夏天,我还是高一,纯君则是高二……当时是在参加完都里举办的剑道大赛后回家的路上,因为我们回家的方向是一样的。比赛结束后,我们两个在一起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交通事故。由于司机疲劳驾驶,一辆轻型货车朝着我们冲了过来。然后,我们就那样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
幸运的是,佳代只受了轻微的擦伤,但纯却是直接失去了意识。佳代说,诊察室内,自己在被护士包扎绷带的同时,也在担心着纯的伤势。
佳代结束擦伤治疗后,便向给自己包扎的护士问道,
“那个……和我一起被送来的那人情况如何……?”
佳代如此问道。然而护士回答得却吞吞吐吐,怎么也说不到重点上。
“难道是有生命危险?”
【注:这里是佳代的内心独白】
就在这时,佳代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她慌慌张张地冲进护士站,接着,佳代便遇到了极其匪夷所思的情况。
“那个,纯君……那个和我一起被救护车送来的高中生现在怎么样了?”
护士则显得一脸茫然。
“因为交通事故被送进医院的高中生?可是,被送进来的只有你一个啊。”
护士一边将手中的文件翻得哗哗响,一边答道。
这个回答让佳代哑口无言。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毕竟,佳代和纯是乘坐同一辆救护车来到这所医院的……。
“不是吧,怎么可能